亦楓看著笑得前仆後仰的赤蛟，忽然間有一種被人耍了的感覺。可是想到赤蛟說起故事時那哀傷的表情，想到那幾滴眼角滴落的淚痕，話到嘴邊，他又止住了。
“亦楓，你如此心軟，又如何在凶險的修仙界內生存下去。”
赤蛟依舊在笑，隻是笑著笑著，卻變成哭了。
究竟什麼是假的，已然不重要，重要的是，故事是真的，而且真真實實地發生過。
“你說的不錯，我愛她，愛到可以為她放棄一切。哈哈——不過現在都已經無所謂了，因為她已經和我合二為一，成為一體，她再也離不開我了。”赤蛟就這樣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看的亦楓一陣心酸。
半晌之後，赤蛟笑過了，也哭過了，隻見他擦拭掉眼角的淚痕，再次恢複到往常那般冰冷的麵容。
“你的過去又是怎樣？”這一次卻是赤蛟發問。
“這很重要嗎？”亦楓反問。
赤蛟點點頭。“因為我想知道你修仙的道心？”他的道心是恨，恨天下所有不貞不孝之人。
“我的過去嗎？”亦楓嘴角苦笑，“我的過去，便是一片空茫。”
“哦？”
“我生活在一個富庶的家庭，雖然富庶，而且卻異常冰冷，因為我並沒有體會到任何家庭的溫暖……”不知為何，亦楓將自己從小過去一一道出，這是亦楓的過去，當然……也成為了他的過去。
“母親死後，我一直孤單地活著，周圍的人對我毫不關心，每個人都對我視而不見。又或許，年幼的我還是無法融入這樣的社會。一個被丟棄的孩子，被人誤解，被人摒棄，與野狗去爭搶食物。我從未想過我究竟是為什麼來到這個世界，從沒想過我的歸宿是什麼？或許，這隻是為了讓自己活著而苟延殘喘。有時候我覺得，就算自己死去了，也不會被人發現，也不會有人替自己留下一滴眼淚，因為在這個世界，我本來就是無關緊要的存在。”亦楓望著天，許久說不出話來。
“所以我恨天！恨天為什麼要將我帶到這個世界上來？既然我來到了這個世界，又為什麼讓我這般痛苦。我恨天，恨天的不公，恨它狠心地奪走了母親的生命……”
聽著亦楓的訴說，赤蛟的臉色變了幾變，隨即苦笑一聲道：“嗬嗬……哈哈——想不到你的道心竟然是這個，嗬嗬~~哈哈~~”
看著赤蛟大笑的摸樣，亦楓眉角微微動了動，冷冷道：“這難道有什麼好笑的嗎？”
赤蛟搖搖頭，站起身來，望著黑暗的天空怔怔的出神，半晌之後，深深地吐了口氣：“你知道天燹嗎？”
“天燹？！”亦楓也不經意地起身，對於這個陌生的名詞，他卻是聞所未聞。
“所謂天燹，便是逆天修者的道心，因為對天的不公，妄圖弑天殺神，這就是天燹！！”
弑天殺神！……天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