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真冷,我窩在被窩裏,迷迷糊糊對著電話喂了一聲,對方也軟綿綿地回了我:“幹嘛。”
“生日快樂。”
“美國時間還沒到我生日呢。”
“啊…哦…”
就像是說著夢話,他沒再回我,我不知不覺又睡過去了…
這段時間真的好累,好不容易有個星期天睡懶覺,當然要賴下床,要不是肚子餓了我還真的起不來,所以我起來的時候都已經九點多,外麵北風呼呼吹著,竟下起了雪,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洗漱完畢後,整個人雖沒那麼昏昏欲睡了,但還是忍不住打了幾個哈欠,出門伸了個腰。
隔壁的門突然開了,我轉過頭去,還未看清楚,一個熟悉的身影大步走上前來,一把就把我抱住了,恍惚間還聽到他對我說:“謝謝妹妹。”
我一個機靈,腦子飛快運轉起來。
我一把把他推開,驚叫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這絕對驚喜啊,我驚得我都不瞌睡了。
“啊,你這麼開心的。”他笑道。
我是開心啊,媽媽昨天叨叨叨了好久,恨不得把他念到跟前來呢。
“媽媽,你兒子回來啦。”我心裏的台詞是這樣的,然而媽字還沒說出口,他一根食指抵到我唇邊來:“噓!!!”
他手指涼涼的,我一下子拍掉他的手,笑道:“放心吧,爸爸在家呢。”說完,不等他開口,便迫不及待跑下樓去了。
果不其然,大家還都不知道我哥回來了,在我大聲傳達這個消息之後,媽媽是開心了,爸爸,是灰著臉的。
我哥一下樓,媽媽忙著關心這操心那的,爸爸在旁邊嚴肅地罵著:“臭小子,你當是去旅遊呢還是去讀書,就一個生日你還搞得跟國家節假日一樣飛回來,閑得慌是不是,吃完早餐趕緊給我滾回去。”
我哥沒說話,我一個人在旁邊向他吐著舌頭偷笑,心裏樂得不行。
“唉呀,老公啊,然兒難得回來,你就不要再說了嘛,外麵那麼冷,還下著雪呢,這會怎麼回去。”
“你還慣著他,接下來這幾天大暴雪,我看他怎麼回去。”
“這不挺好的嘛,回不去就多呆幾天啊。”
“你當真以為他去旅遊啊,真是。”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說了許久,當然,最後還是媽媽完勝了。
本想著說臨時約幾個朋友過來玩,給他過個生日,人家壽星說太累了,不想玩,隻好依著他,晚上在家裏做幾個好吃的菜就算過了今年的生日了。
雪真是越下越大,外麵白茫茫一片,我禁不住誘惑跑了出去,雪花紛紛揚揚飄落,好似會跳舞一般,以各種姿態在空中舞動,旋轉,那樣的嫵媚迷人,忽然想起某部電影裏邊,一個少女為了吸收皇上的注意在雪中跳舞的場景,那樣美,美得令我心動,我揚起手來,在這雪花紛飛的冬天裏,我穿著厚厚地衣服,笨拙地跳起了我最為喜愛的驚鴻舞。
我哥,是我唯一的一個觀眾。
雪花掉落到我的手心,臉上,涼涼的,它刺激著我的神經,讓我越跳越歡,第一次,我覺得原來在雪地裏跳舞比舞台上跳舞還要過癮。
我哥他就靜靜地站在那裏,甚至沒有給我鼓掌,隻是靜靜地看著我。
我在雪地裏寫著“肖然生日快樂”幾個大字,我哥可了勁地拍照,我鼓著嘴說:“拍這幹什麼,我剛剛跳舞你怎麼沒拍。”
他說:“跳那麼醜有什麼好拍的。”
我真是要被他氣死,敢情他剛剛都當笑話一樣看著我了,我還以為他在認真地欣賞我的舞蹈呢。
我決意不再理他,轉身就要回去,他又說:“是真的很醜啊。”
我再也忍不住抓了兩把雪向他丟去,真是氣死我了,走幾步又覺得不解氣,又朝他丟了幾次雪團,他竟笑得前仰後伏,我氣匆匆回到家裏,衝著老媽就喊:“媽媽,快給我哥訂機票吧,再不走要下暴雪了。”
“怎麼啦,怎麼這麼生氣,哥哥又惹你了嗎?”媽媽給拍了拍身上的雪花,笑著問我。
我看她笑得開心,真是越發生氣回了一聲“嗯。”然後上樓去了。
脫掉外套,我到自己的畫室去鼓搗自己的畫畫,我決定畫一副最醜的肖然送給他作生日禮物了。
說畫就畫,我拿起畫筆飛快地畫下了他的輪廓,各種畫蛇添足之後,又給他添了一顆奇醜無比的痣,看了看成品,我也笑得前仰後伏起來,沒有比這更醜的了,絕對最醜。
我開開心心地把畫包裝起來,放在床頭櫃裏,打算今晚切蛋糕的時候再送給他,腦補他拆開禮物的畫麵,絕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