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含羞在公主殿正堂找不見人,忽聽旁邊耳房有動靜。
她本想先喊一聲的,卻鬼使神差沒有吱聲,反而提起裙角,放輕了腳步,朝耳房走去。
臨近耳房,但見房門虛掩,聲音斷斷續續從裏麵傳出,像是女子的抽泣聲,又像是呻吟聲。
這種聲音……月含羞的心,當時就“咯噔”一下,翻了個個兒。
他們兩個關著門在做什麼?
不不不,不應該懷疑無爭,無爭不是那樣的人。
也許,裏麵是別的什麼人。
她屏住呼吸,探頭從門縫裏看進去。
隱隱隻見,佳容半躺在床榻上,一條腿搭在無爭懷中,口中不時發出呻吟聲。
月含羞的腦袋“嗡”的一聲炸開了!
好啊,東宮無爭,你讓我把烏拓引開,自己卻在這裏……
枉我一心一意都想著如何幫你!
她越想越惱,血氣直衝腦門,抬腳踹開耳房虛掩的門。
“咣”的一聲,屋裏兩個人都嚇了一跳。
佳容驚慌失措看著月含羞,慌忙把腿從無爭懷裏抽出來。
無爭回頭,看見她,似乎想解釋什麼。
但月含羞現在整個腦子都亂了,本想上去甩給佳容幾個耳光,又覺得那種潑婦作為實在無聊,頓覺心灰意冷,也不等無爭說話,扭頭便氣衝衝跑掉了。
佳容愣愣看著月含羞離去,半天才回過神來,趕緊道:“少主,含羞公主她好像誤會了,您趕緊追上解釋一下吧!”
無爭麵上卻淡淡的,沒什麼大變:“無妨,先把你的踝關節接上。”
“不不不,我不要緊,還是追含羞公主要緊,我是女人,最懂女兒家的感受!”佳容嘴上這麼說著,卻雙眉微蹙,發出一聲呻吟。
無爭的唇角是淡淡的微笑,紫瞳中卻是莫測的深度。
“都痛成這樣了,還逞強?腳崴了,要盡快續骨,不然,不但會很痛,還會影響恢複。把腿放上來。”
他單膝跪地,把一方白綢鋪在弓起的腿上,讓佳容把受傷的腳放上去。
佳容聽著他溫柔的聲音,看著他醉人的微笑,有點迷失,恍恍惚惚不由自主按他的話做。
他繼續溫柔地跟她聊天:“這些年,公主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也沒什麼……”
“公主小腿肌肉結實發達,證明公主不是常年奔波,便是常年站立操勞,而那些養尊處優的女子,不是過於纖細,就是骨肉鬆軟無力。”
佳容聽到這個,竟有些悲涼:“少主真是觀察入微……佳容雖蒙烏拓太子收留,可元妃和側室們,對佳容卻並不友好,常做下人驅使。”
無爭臉上似有一層極淡的神聖光暈,帶著無邊的悲憫:“烏拓是不是承諾你,若取得鳴沙國,便廢去元妃,讓你以國主身份為正妃?”
佳容微微一怔:“少主怎知道的?”
“我是男人,當然知道男人在想什麼。”
佳容輕輕點頭:“太子是這樣跟我說的,所以,我……”
“所以你一直在猶豫?”
“嗯。”
“可是,你知道烏拓怎麼跟元妃說的嗎?他說,這些都是權宜之計,待取得鳴沙國,便將你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