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含羞舉目四望,發現這片穀地,已經被一支騎兵團團包圍起來。
正在休息的人們驚慌失措地站起來,顯得茫然無助。
已經疲憊不堪的士兵,重新拿起武器,披掛上馬,護衛在狼王周圍,準備做最後一搏。
隻有月含羞和武美鳳沒有表現出害怕。
這兩個女人,都經曆過大場麵,越是危急存亡關頭,都越冷靜。
況且,她們倆一個心裏明鏡似的知道,老狼王在裝瘋賣傻。另一個,從來就沒相信老狼王是真呆傻。
女人聰明起來,有時候比男人還可怕。
武美鳳相信狼王留有後手,所以,遲遲不曾出手。
月含羞從始至終,都很踏實,對她來說,就算老狼王真傻了,還有無爭可以依靠。
隻是,眼下,周圍突然出現的兵馬是誰的?
這個疑問很快就有了答案。
血河王的大旗,出現在山坡上,在火光中飛揚。
黑暗中,血河王聲音刺破夜空:“下麵的人聽著,放下武器,速速投降,本王可饒爾等不死!狼王已成廢人,你們跟著一個傻子,會有什麼前途?”
被圍困的人,盡管害怕,卻沒有一個人吭聲,更沒有人想要投降,除了佳容。
她可不想枉死在這裏。
在狼國,她沒有親人,也沒有朋友,除了烏拓太子曾經算是救過自己。可他救自己也是有目的的,如果自己不是鳴沙國的大公主,他還會對自己禮遇有加嗎?
就算他救自己有恩,這些年,自己被他的妃妾們奴役羞辱,也都夠了。
她還有大好的前途,可以回去繼承鳴沙國,做個不用看人臉色的女國主。
所以,她沒必要在這裏陪老狼王一起死。
於是,她往前走了一步,高聲喊:“血河王,我不是你們狼國的人,我是鳴沙國的繼承人——佳音公主!如果你今天放我離開,日後,鳴沙國願意世代與您交好!”
血河王聽了,放聲大笑:“原來,你就是那個小小鳴沙國的公主啊,哈哈哈哈,我看,你也不必走了,就做我的妃子吧,從今往後,鳴沙國就並入我血河的版圖!”
佳容色變,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周圍的人也用鄙夷的眼光看著她。
武美鳳從齒縫裏擠出四個字:“自取其辱!”
月含羞歎口氣,這個佳容,還真是不能跟佳音比,換了真的佳音在這種時候,是絕不會說這種話。
血河王看沒人放下兵器,便下了最後通牒:“本王最後一次命令你們,放下武器!如若不從,殺!”
還是沒人聽從。
狼王忽然伸手抓住了老狼後的胳膊,一雙眼睛閃著精光:“朕把你害得那麼慘,你有足夠的理由投靠血河王,保住性命。”
老狼後顫抖著身子,抓住狼王的手:“從我嫁給大王那天起,就沒想過要離開大王,生生死死都要追隨大王。”
“你,不恨朕嗎?”
“恨?”老狼後笑了:“沒有恨,還叫夫妻嗎?可是,誰讓我是大王的妻子呢?”
狼王也笑了,他從懷中取出一枚信火,點燃,紅色的火球衝上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