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含羞眼前一陣陣發黑,胸悶得快要撐不住的時候,暴君稍稍放鬆,給了她呼吸的空間。
她大口吸著空氣。
接著脖子便是一緊,被暴君大手鉗住,扭轉過來。
“羞兒喜歡這樣,是嗎?”
月含羞心裏叫苦,變態才喜歡這樣,但她現在又不能冒然頂撞暴君,這種時候,自保的唯一途徑,就是不要激怒對方。
“陛下想知道什麼?”
景弘帝陰森森問:“那就先告訴朕,為何這兩天,進宮這麼勤快?”
“我隻是……”月含羞欲言又止,她想起武美鳳的警告。
不能對景弘帝說實話,她還不清楚武美鳳到底藏在那裏,說不定此時此刻,就在某個陰暗處盯著自己呢。
她不能冒這個險。
“看來你這丫頭還不老實。”
暴君粗糙的大手,從她粉頸上滑落,抓住衣領,用力褪下。
她的後背整個裸露在略帶涼意的春夜中,皎潔纖美,宛若美玉,在細風中微微顫抖。
“羞兒的肌膚,是朕見過,最完美無瑕的,總讓朕忍不住想在上麵作畫。若再刺上一副什麼圖案……”
“不要!”
月含羞想起那年在泰山行宮,暴君威逼利誘,在她肩上刺過一朵牡丹圖,為了那件事,無爭差點就命喪在暴君手中……
她不願無爭再為自己,跟暴君起任何衝突。
所以,必須獨自化解今晚的危機。
“陛下,非是含羞不肯說,隻因有些事,處理起來,陛下不知道,比知道好!”
“哦?此話何意?”
“陛下是聖主明君,明察秋毫,天下焉有什麼事能瞞過您的眼睛?可如果陛下事事都以國法辦,隻怕未必能如願,倒不如視而不見。”
景弘帝似乎被說動,隻是仍沒放開她,掌心沿著她的肩胛骨,緩緩滑落,轉向前麵。
月含羞又打了個寒顫:“陛下!到底是無爭重要,還是含羞重要!”
她沒有明言,但已經提示,在無爭和自己之間,皇帝隻能選擇一個。但如果選了她,無爭將會帶著天下城,與之為敵。
景弘帝的動作遲疑了一下,他當然聽懂了。慢慢收回手,幫她提起衣領,掩上雙肩。
但同時又將她擁入懷中,在她耳垂邊,輕輕道:“朕,有些時候是拿無爭沒脾氣,他的性子,讓朕很頭疼。不過,朕卻可以收拾你,如果無爭不再受朕的控製,你,月含羞,便會代替他,承受一切惡果!”
一股寒氣,從月含羞心底冒出來。
她懂景弘帝的意思。
天下城實力越來越***君已經不放心了。
這也是她極力想要促成跟狼國和談,以及赦免劉景恭的原意。隻要臥榻之側還有人虎視眈眈,暴君就不得不重用天下城,那樣無爭才會安全。
無爭越安全,自己也就越安全。
*
月含羞走出皇宮大門,遠遠的,就看見一人立在月光下。
是魏王。
淡淡的月光把魏王那種俊美剛毅的臉,輝映得無比柔和。
此刻,見到信賴的人,心情別樣複雜。
她停下站了那麼一小會兒,忽然小跑過去,張開雙臂,撲進景龑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