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含羞無心射獵,不斷地催馬,以求能跟上景弘帝。
這皇帝,都已過不惑之年,整天坐在那裏批閱奏章,沒想到騎起馬來,還是那麼身手矯健。
還好,月含羞不是那種整天關在閨房裏的大家閨秀,從小就調皮搗蛋,爬高上低,無所不搗蛋,不然還真跟不上皇帝的節奏。
她得把這暴君看緊了,不讓他有機會加害雍王。
景弘帝射中一頭獐子,那獐子帶箭逃竄。景弘帝便命眾侍衛追趕。
獐子跳過一道山溪,山溪兩側怪石嶙峋,侍衛們躍馬過了山溪,月含羞騎術不夠精,不得不放慢馬速,慢慢過河,於是落在眾人後麵。
景弘帝回頭看到,便停下馬,在溪邊等她,笑:“騎術這麼爛,還非要來狩獵。”
“就因為騎術不好,我才要多練習……”
就在這時,林中傳來一聲低吼,接著有腥風撲麵而來。
坐騎受驚,一聲長嘶,人立而起,把月含羞甩下馬鞍。
月含羞猝不及防,幸好她常年習舞,平衡能力甚佳,在空中一個翻滾,卸去了大部分衝力,才沒摔得很慘,就算這樣,也被滿地的石頭硌得半天爬不起來。
一頭猛虎從山林裏鑽出來,張開血盆大口向月含羞撲過去。
那些侍衛都緊緊跟著皇帝,再說,皇家獵場雖是打獵的地方,可為了皇室的安全,事先都進行過清剿,根本不會允許有這種傷害力爆表的大型猛獸。
所以,猛虎的突然出現,顯然也在侍衛們的意料之外,再想回馬來救公主,遠水不解近渴。
弓弦響後,一枝羽箭射中猛虎的肩胛。
那猛虎吃疼,動作緩了下來,景弘帝趁機來到含羞身邊,伸手拉她起來。
可那猛虎皮厚,那枝羽箭並沒有對它造成很大的傷害,反而激發了它的怒氣,咆哮著向月含羞撲了過來。
月含羞驚叫一聲,閉上雙眼。
她以為,這次要被老虎撕成碎片了。
但是,她並沒有感覺到虎爪的威勢,以及虎牙的鋒利,甚至身上沒有感覺到一丁點的疼痛。
這不對啊,就算被老虎咬死,也沒那麼快,死之前多少還是應該感覺到疼痛的。
當然,背後的石頭倒是硌得挺痛……
她睜開眼,看到景弘帝的一張臉。
景弘帝的雙臂就撐在自己身體兩側,他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猛虎那一撲,虎爪實實在在拍到他的背上。
猛虎撲倒獵物後,張口衝景弘帝後脖頸就是一咬。
皇帝顯然也不是吃素的,隨手撿起一塊石頭送進虎口。
老虎沒咬到人,牙齒卻被堅硬的石塊給崩斷了一顆,疼的“嗷唔”一聲後退幾步,甩掉嘴裏的石頭,惱羞成怒,又要撲來。
這時候,侍衛們已經趕來,刀槍齊上,困住猛虎,另有侍衛,用身體組成一道人牆,將景弘帝和月含羞牢牢保護起來。
月含羞嚇得不輕,半天沒回過神來。
“羞兒,傷到了嗎?”倒是景弘帝一臉關切。
她木偶一般搖搖頭,忽然癔症過來,剛才,虎爪可是實實在在打在皇帝背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