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句話出口，月含羞全身都僵硬了。
他怎麼突然提起薑皇後了？
那件事不是已經過去了嗎？
“我……”月含羞的腦子全亂了，那天發生的事，都很突兀，最終，她完全被動地成了皇帝殺死皇後的幫凶。
“我，事情過去太久了，我記不太清楚了……不是說，皇後是被……被武氏所害……”
這種情況下，她隻能按照景弘帝最後宣讀的聖旨來說。
景弘帝點頭：“沒錯，皇後是被武氏害死的，但，朕覺得，武氏最恨的人，應該是你，你說，她會不會某一天，也同樣會把你殺掉？”
皇帝沒頭沒腦的話，讓月含羞感到無所適從。
她隻好低頭沉默。
幸好，景弘帝沒再糾結薑皇後的事，把話題轉回到了佳容的事情上：“羞兒剛才提到了綠鬆石耳環，是怎麼回事？你不是一向不戴耳環的嗎？連耳朵眼兒都沒有紮。”
月含羞遲疑了一下，取出那支在命案現場撿到的綠鬆石耳環。
“今天我們在小令的屍體旁邊，撿到了這個，我記得佳容曾經帶過一模一樣的耳環。”
景弘帝從含羞手裏接過耳環，仔細看了看，放下：“含羞，那邊書架上，有一封密報，你去拿來。”
月含羞不解皇帝要做什麼，但還是遵旨去取了過來。
她雙手獻給景弘帝。
“你腳上有傷，不用這麼費勁跪著，來，坐下。”景弘帝指了指身邊的坐墊。
月含羞坐下。
“你看看這份密報吧。”
月含羞打開，越看眼睛瞪的越大，看完，她整個人都呆住了：“佳音公主竟然沒死？她不是……”
她腦子整個都亂了。
“是，大多數人都以為她在鳴沙國就被人刺殺了。不過你很清楚她沒死，就是跟著她才去了狼國，對吧？”
月含羞鼻翼上有層細汗，皇帝遠在萬裏之外，卻連這個都知道。
“之後，大概你們都以為佳音被武美鳳識破，然後被殺，對不對？”
月含羞點了一下頭。
“但是你卻不知道，佳音被無爭帶走了。”
月含羞茫然。
“羞兒，朕知道，你一直愛著無爭，你所做的一切，也都是為了他。可是，他在做什麼，你卻一點都不知道，其實，你隻不過是被他利用了。”
月含羞目光淩亂。
“無爭為什麼要掩人耳目藏起來佳音，朕不清楚。但朕清楚一點，從一開始，他就傾向於把鳴沙城交給雍王。他隨朕出生入死這麼多年，彼此都很了解，有時候，隻需要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下一步要做什麼。”
月含羞不明白景弘帝為何突然對自己講這些。雖然對於無爭的隱瞞，讓她心裏很不是滋味，但她對景弘帝的戒心更大。
她把密報放下：“陛下，天下城有天下城的規矩，無論無爭做什麼，都自有他的道理，無需向任何人解釋。
我幫雍王，確實是因為我跟他定下過盟約，隻要我能做到他提出的三個條件，他就讓佳容做鳴沙國的國主，我也就能堂而皇之把這個女人趕出天下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