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含羞聽褚隨遇問得越來越離譜了,幾次想阻止,又怕他真的甩手而去,到時候找不到碧溪,無爭會責怪自己。
這會兒她實在忍不住了:“褚大哥……”
褚隨遇立刻沉下臉。
月含羞隻好把要說的話又咽回去,這家夥跟無爭可不一樣,無爭對自己心最軟,哄哄就好了。
老褚可哄不過去,這人是殺手出身,心冷的很,軟硬不吃。
褚隨遇又轉向獨倚樓:“婁公子來京城後,聽說結實了不少名流。短短數月,能做到這樣,可不容易啊,連我們公主,都總替你說好話。”
獨倚樓笑了笑:“大總管不必旁敲側擊了,其實我跟公主認識很多年了。隻是,我不想以本來麵目示人罷了。”
他說著,去掉臉上的麵具,露出一張清秀但卻蒼白的臉,像是是長久沒見陽光的樣子。
褚隨遇皺眉:“獨倚樓?”
“對,是我。”
“獨門主現在好歹也是一派宗主,怎麼天天拿張麵具遮蓋著,不肯以真麵目示人?”
“獨霸門毀在我大伯手裏,聲名狼藉,我在江湖中,總處處遇到挑釁,心力交瘁,實在厭倦了江湖紛爭。可我又不能把那麼多人都棄之不顧。所以,就準備做個機巧生意,慢慢地淡出江湖,也讓獨霸門這些人有個養家糊口的營生。”
褚隨遇挑不出毛病來,便道:“既然是獨公子,早亮出身份也就是了,一場誤會。好了,今天就到此為止,告辭。”
看褚隨遇出去了,月含羞才鬆口氣,用手順著胸口道:“嚇死我了,這個褚隨遇,疑心重著呢,真擔心他懷疑你什麼。”
獨倚樓一笑:“有什麼好擔心?我有沒做什麼虧心事。”
“是啊是啊,沒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月含羞露出一臉輕鬆的笑容。
獨倚樓看著她甜蜜的笑容,有有點癡癡的。
她還是那麼美,美得讓人不忍釋手。
隻可惜,這張笑臉,並非時時刻刻為自己綻放,目前,她還是屬於另一個男人。
不過,他不擔心,早晚有一天,他會打敗那個所謂天下無敵的男人。
月含羞回到公主府時,夜已經深了。
東宮無爭坐在房間裏,手上拿著一本書。
她的心立馬又提到嗓子眼裏。
無爭看書無非就是兩種情況,一種是休閑。另一種就是心緒煩躁,需要靜心。
現在,他肯定不是休閑。
她先在臉上做出笑容,故作輕鬆,想想不對,碧溪都找不到了,自己還在笑,他一定會更生氣。
於是又做出一副頹喪傷心的樣子,垂著頭來到他麵前,不說話。
他也不看她,繼續低頭看書。
就這樣僵持了好一會兒,月含羞站的腿都累了,便歪頭偷看他。
他抬頭,給她一個凶巴巴的目光:“看什麼看?看我生氣了沒有嗎?你說我該不該生氣!”
月含羞的小心髒一陣顫抖,腦袋快要沉到胸前了:“無爭,都怪我不好,是我太貪玩了……”
無爭瞪了她一會兒:“知道錯了?去,今晚麵壁!不許上床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