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為了準備東宮無爭的壽宴,一向清靜的醉生夢死忙碌起來。
月含羞更是“忙”的不可開交。
其實,她一點也不忙,是想幫忙,幫不上。
廚房那塊,有大姐春帶愁撐著。
布置宴席,準備賓客名單等有褚隨遇張羅。
她就是大閑人一個。
為了顯得不那麼“閑”,她東轉轉,西轉轉,裝作督察的樣子,假裝很忙。
但是這麼假裝了兩天之後,便覺得沒趣了。
大家都把她當小孩子一樣,讓她一邊歇著,嘴上說怕她傷病未愈,要好好調理,其實就是嫌她麻煩。
現在,自己也淪為像離歌那樣的“累贅”了。
還好,她臉皮“厚”,這個是早在天下城就鍛煉出來的。
每回府裏忙碌的時候,她都是最會偷懶的一個。
現在成了無爭的夫人,她倒是想有個夫人的樣子,可大家好像都已經有了共識,對她闖禍的本領一向很“敬佩”,至於治家的本領,就隻能嗬嗬了。
離歌看到醉生夢死到處張燈結彩,喜氣洋洋,她也顯得十分開心,跑過來跑過去,跟在大家身後看熱鬧。
雖然月含羞對離歌的心結還是沒解開,不過最近她沒給自己添麻煩,自己看著她也就順眼了一些。
月含羞正覺得無聊呢,收到了雍王的請帖。
*
她如約來到莫愁樓。
雍王已在雅間等候。
月含羞看看一桌子精美的菜肴,眨了眨眼:“四哥今天怎麼突然請我吃飯?別告訴我今天是你的壽誕,我可沒準備禮物!”
“當然不是,今天這頓酒菜,是想謝謝你這次對我的關照。”
“嗨,什麼關照,大家都是親戚,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這頓飯,本來應該請你去王府吃,可我那裏,你知道的,實在沒法招待客人。”
“恩恩,我明白,咱們之間就不用客氣了。”
月含羞已經不客氣地坐下,拿起筷子,伸向一條桂花魚。
雍王端起酒杯:“明天,我就要西去了,所以,今天這杯酒,一來謝恩,而來當是送別吧。”
“啊?這麼突然就走?”月含羞筷子停在半空中:“明天是無爭的壽誕,好歹吃杯壽酒再走。”
雍王微笑:“早就該走了,一直拖到現在。明天少主的壽誕,我就不去了,請代我向少主祝壽。”
“四哥,不要這樣嘛,我還想跟你一起回天下城呢,路上也好做個伴。”
雍王似乎有什麼話想說,最終還是沒說出來。隻是道:“含羞,你雖然聰慧過人,可卻過於相信人,你的善良,恰恰是你最大的弱點,記住,不可隨隨便便輕信他人,遇事,一定要多跟少主商量。”
月含羞蹙眉:“怎麼你今天說話怪怪的?”
“有嗎?既然你叫我一聲四哥,我隻是叮囑你罷了。”
含羞又露出笑顏:“多謝四哥!”
雍王從腰間解下一塊玉佩,雙手遞給含羞:“這個,算是做哥哥的見麵禮吧,你要收好它,一定隨身攜帶,此物,可驅邪避災。”
月含羞雙手接過來,總感覺,雍王今天有點怪。不過,他這個人一向就很怪,所以猛得對人這麼好,才會覺得別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