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含羞不滿地看著自己變成了一個小丫鬟。
“誰見過像我這麼傾城傾國的絕色小丫鬟?”
春帶愁輕輕捏了捏她的小臉蛋:“行了,小嘴噘的都快能拴上一頭牛了!誰讓你的樣子怎麼看都不像老板娘呢?”
“我可以裝得像。”
“可你一開口就會露餡。”
月含羞沒話說了,的確,她總也學不會春帶愁那種圓滑世故的腔調。
無爭轉過身來,嘴唇上多了兩撇小胡子。
月含羞立刻兩眼放光:“哇!哇!哇!”
無爭一臉威嚴:“哇什麼?”
“原來你留胡子也這麼帥啊,那位錢公子看到了,一定更是喜歡得不要不要了。”
“妖女,又胡說!”
“喔,有人害羞了,有人臉紅了!”
無爭有種想要掐死小妖女的衝動,一把揪住她的小辮:“再說一句試試!”
“啊啊啊,春姐姐救我,有人有謀殺親妻了!”
春帶愁過來,不用刻意打扮,就是一副老板娘的模樣:“行了,都別鬧了,時間不早了,該上路了。”
*
東宮無爭一行三人,在接引人的帶領下,來到一所廢棄的私礦。
有人用吊籠把他們送到地下。
那吊籠不大,一次最多隻能運送五六個人。
隨著深入地下,月含羞感覺到有一些氣悶。
等到了底層,有人打開籠門,三個人走出來,沿著長長的巷道走到盡頭,豁然開朗。
隻見這裏已經聚集了數百人。
春帶愁扮作當家的少夫人。
東宮無爭便扮作一個衣食無憂、固執己見、不懂經商,卻什麼事都要做主的大戶人家的公子。
月含羞自然就是大戶人家的小丫鬟。
所謂鬼市,其實也就是個銷贓的地方,好些人一看便不是善類。
無爭和春帶愁的穿著,立馬引起好些人的注意,一些人主動上來兜售各種珍寶。
春帶愁輕聲道:“鬼市的組織者,是個叫算盤的人,他提供地盤,保護那些來交易的人,抽去傭金。所有,這裏每一筆交易,他都記著賬。”
“誰是算盤?”
“沒人見過他的真麵目,但據說,每次開市,他都混跡在這些人當中,親自看著自己的地盤。”
月含羞環視周圍一圈,想從這些人臉上找出些端倪,看看哪個才是算盤。
但是這一掃之下,卻被她看到了熟人。
左前方,一個身形發福的中年人,一臉油光,正滿嘴飛唾沫星子給人介紹手中的嵌五色寶石的金胭脂盒。
月含羞的臉當時就沉下來,一時也忘了自己扮演的身份,脫離無爭和春帶愁,從人群中擠過去,到了那中年男人麵前,用力一拍他的攤子。
中年男人回頭一看,笑臉也立馬沒有了,換成緊張慌亂:“我的祖奶奶,怎麼是你?”
含羞瞪眼:“你怎麼跑這兒來了?是不是又去做殺人越貨的營生了?”
“沒沒沒!我發誓,絕對沒有!”
“那你跑這裏幹什麼?”
“掙錢啊,我還能幹什麼?丫頭,你跑這裏幹什麼?”
“別管我,先說你!你不是跟我發誓說從今往後都要照顧好離歌,不離不棄嗎?你把離歌照顧到哪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