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含羞看到惡狼吞食狐狸的一幕,整個人都僵硬了。
這跟她在夢境中看到的,竟然那麼相像,隻是離歌換成了狼。
她感覺好像魂魄都遊離了,隻顧發呆,沒注意到,另一頭惡狼撲向她。
“咚”的一聲,那頭惡狼被塊窩瓜大的石頭擊中,哀嚎著滾到一旁。
白羊拉起她就跑。
惡狼從後麵追上來。
白羊掏出一瓶藥水,往地上一灑,那些惡狼的爪子一接觸到藥水,便發出“噝噝”的聲音,冒起白煙,哀嚎著退回去,止步不前。
兩個人倉惶往前跑,冷不防,一隻體型巨大的惡狼,擋住了去路,獠牙在夜色中發出滲人的白光。
惡狼低低的咆哮著,突然衝上來。
月含羞一頭冷汗,這下完了。
一條人影,從夜色中掠過,隨著一道寒光,惡狼慘叫一聲,身首異處。
其餘的狼,一看頭狼被誅,全都失了威風,哀嚎幾聲後,四散逃離。
救了月含羞的人悠閑地吹去劍刃上的血珠,還劍入鞘,回過頭來:“月含羞,你命真大,這樣都能被我救下。”
含羞長長鬆口氣:“城主,你來的真及時。”
“喂,你就不能叫我一聲大哥嗎?非要等到有事求我的時候,才叫大哥?”東宮無聲一臉不滿。
“是,大哥!”月含羞心說,現在他救了自己,怎麼說都是對的。
“行了行了,看你這不情願的樣子我就煩!記住,你又欠我一條命。怎麼,那麼多人,就剩你們兩個了?其他人都被狼吃了?”
不遠處,傳來微弱的喊聲:“這兒還有個喘氣的……”
月含羞回頭,看到渾身是血的穀金滿,正向自己招手。
*
一行人再次上路的時候,月含羞顯然沉默了許多。
最不習慣她這種沉默的,是東宮無聲。
“喂!妖女,還在為那隻狐狸難過啊?要不,我再幫你抓一隻?”
月含羞懨懨地坐在車轅上,不回應。
“千萬別告訴我,你是在為那個什麼穀金滿難過,你不是一向不喜歡他嗎?”
月含羞還是不搭理他。
東宮無聲有點沒脾氣了,從馬背上跳下來,把車夫攆走,自己坐上去趕車。
“不說話?這可不像你。喂,你怎麼不問問我,為什麼這麼巧趕來救了你?”
“嗯,為什麼?”
看到她終於開口,東宮無聲馬上來了一句:“哼,我不告訴你。”
可是,月含羞並沒有如他所願繼續追問,而是沉默下去。
東宮無聲歎口氣:“唉!想不到你膽子這麼小,幾匹狼就嚇成這樣!”
月含羞忽然從車轅上跳下,轉身走向另一輛載著穀金滿的馬車。
無聲愣了一下,也跳下車,跟過去。
穀金滿雖然全身都是傷,不過都是皮外傷,加上他肉厚,並無性命之憂,加上白羊妙手回春,現在除了不能大動,精神已經恢複了大半。
離歌像是知道穀金滿受傷了,不能陪自己玩兒,一路上顯得特別安靜,隻坐在旁邊玩木偶。
月含羞就那麼看了穀金滿一會兒,把穀金滿看得渾身發毛,卻又一言不發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