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含羞看著東宮無聲幫她挑出來的書,還是發呆。
現在,她深刻體會到,什麼叫不學無術了。
雖說年少時,在無爭的軟硬兼施下,總算學了點東西,不至於出門出醜。
但也僅僅如此罷了。
比起三姐秋鎖煙,那簡直天壤之別。
如果自己有鎖煙姐姐一半的才華,也不至於看不懂這些冷門生僻的書了。
她歪起頭,向上仰著,偷看東宮無聲。
無聲哼了一聲,把臉扭一邊。
她嘴角微微彎起,帶著一臉甜美如春月的笑容:“大哥……”
無聲立刻打斷她:“別叫我!你這麼叫我一定沒好事,你還是叫我大伯吧!”
她眉眼彎彎:“聽說今天廚房有新鮮的野豬肉,如果配上秋天的栗子,燒一鍋美食出來……”
無聲的食指動了動,輕輕敲著自己的臉頰,想了想:“再加一道皮凍,我就幫你解釋這本書。”
“一言為定!”
月含羞蹦起來,直奔廚房。
*
當香噴噴的野豬肉端上來,東宮無聲深吸一口氣,讚:
“小妖女,你別的不行,做菜的手藝倒是見漲。”
“嘿嘿,比起帶愁姐姐,還是差很遠。”
“帶愁那丫頭做菜的技藝雖然精湛,但是,就因為太精湛太完美,反而總讓人覺得少了點什麼。比起來,我還是喜歡你這妖女做的菜,因為總能挑出毛病,邊吃邊批評,才覺得更有味道。”
月含羞笑嘻嘻望著他:“那我就當大伯是在誇我吧!”
東宮無聲拿起筷子,又放下:“妖女,這個結果對你就那麼重要麼?就算證明離歌有問題,又能怎樣?”
“難道你們不覺得跟她這樣一個有雙重性格的人在一起,很危險嗎?萬一哪天晚上,她出來咬住的不是小動物的咽喉,而是人的脖子呢?”
無聲遲疑地看看她:“反正不是沒出現過傷人事件嗎?好,退一萬步說,她喜歡咬小動物,咱們就多養些小動物讓她咬唄。”
月含羞睜大眼睛:“大伯這意思,您也懷疑是她咬死的小動物?哎呀,總算有人相信我了!可無爭那麼睿智,怎麼就是不信我?”
“或許,不是他不信,隻是想要保護對他來說很重要的人。”
含羞聽了有些鬱悶:“看來,在他心裏,離歌還是非常重要,無人可以取代……”
無聲想說,傻丫頭,對妖孽來說最重要的人是你啊,他想保護的也是你啊!
昨晚事發的時候,恰巧,無聲也在場。
吃過晚飯,他看見月含羞和小圓兩個人鬼鬼祟祟,躲在萱草堂外麵,就知道這丫頭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於是,便在不遠處盯著。
原本,他是想看無爭的笑話,覺得那母女倆要是掐一架,妖孽夾在中間一定很爽。
可後麵的情形,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等到半夜,兩個小丫頭都耐不住困乏,靠在樹上打盹。
突然,月含羞站起來,一動不動盯著萱草堂。
無聲以為她發現了什麼,可看了半天,萱草堂一切如常。
這小妖女,到底搞什麼鬼?
當月含羞轉過身時,無聲看到她的眼睛,驚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