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倚樓越是吞吞吐吐,月含羞越覺得奇怪,越想知道原因。
之前,她就很好奇,為什麼大家都不告訴自己,穀金滿和離歌是自己的生身父母。
後來雖然知道了他們的身份,可隻要提到離歌,所有人都三緘其口。
月含羞不明白離歌好好的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人就是這樣,越不明白的事,就越想搞明白,好奇心害死貓。
“倚樓,離歌是我的娘親,我想知道她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你們每個人都諱莫如深?”
“其實,有時候,有些事,不知道,反而是對你最好的保護。我怕,知道那些往事,對你會造成很大的傷害。”
“她是我母親,怎麼可能傷害到我?”
“算了,我還是不說了。”
“不行,你今天一定要告訴我!”
“可是……”
“你還是不是我的朋友?”
“當然是。”
“既然是朋友,就不要有所隱瞞,我隻想知道真相。”
在月含羞的再三追問下,獨倚樓才歎口氣,道:“唉,既然,你執意要問,我可以說。不過,你要答應我,無論如何,都不要激動。”
“你說吧。”
“其實,離歌她是無爭少主的初戀情人,他們曾相約一起私奔,離歌還懷了少主的骨肉。穀伯父遇到伯母時,伯母小產,就是她跟少主的……”
月含羞隻覺得自己的腦袋一下子炸開了,這個消息,對她的打擊,遠比之前聽到和想起的任何一件事,對她的打擊都大得多!
她打死也想不到,母女會跟同一個男人前後都發生了那麼親密的關係!
這簡直就是倫理喪盡!
東宮無爭,他怎麼可以這樣?
他跟自己在一起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自己是離歌的女兒?
她覺得無法呼吸,心口一陣陣劇痛。
她捂著心口彎下腰。
獨倚樓嚇壞了。
他隻想疏遠含羞很無爭的關係,卻沒想要傷害她。
他想不到這句話的威力這麼大,竟然讓她痛苦如此!
他還是小看她和無爭之間的感情了。
他以為,月含羞失憶了,對無爭的記憶沒有了,感情就會淡泊。
可他沒想到,月含羞對無爭的那種感覺,是刻在骨子裏的。就算腦子想不起來,但身體的反應卻都是誠實的,在她潛意識裏,有些痛,是早已形成了條件反射。
獨倚樓趕緊扶起她:“含羞,含羞,你怎麼了?你說話啊……”
一滴鮮血滴落在岩石上。
獨倚樓愣了一下,他怔怔地望著月含羞,她的眼眸裏,含著鮮紅的血淚!
那種紅,紅的觸目驚心,讓人心顫!
天啊,怎麼會這樣?
月含羞似乎在努力克製什麼,她手背上的血管由淺變藍,又由藍變淺,反複數次。
她好像在拚命壓製體內的洪荒之力,終於,噴出一口鮮血。
血花,似霧一般飄散,濺滿了崖頂的巨石。
獨倚樓想要抱住她,月含羞卻發出一聲怒吼,把他震飛。
他驚訝地看著她,變成了一個藍色的精靈,她的長發在風中飛舞,她白色的眼眸中,淌落鮮紅的血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