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無爭圍困上清觀的事,最終,在景弘帝的調停下,暫時平息了。
但事情並沒有完。
上清觀的觀主和老國舅一起承諾,對那些行刺護國公主的道士,進行調查,找出幕後主使,給公主府一個交待。
月含羞挽著無爭的胳膊一起回府。
她從沒像今天這麼高興,從頭到尾都帶著笑,一雙明眸幾乎沒離開過無爭的臉。
無爭竟然被她看得不好意思起來:“幹嘛這麼看著我?都看一路了,還沒看夠?”
她搖頭:“看不夠,這輩子都看不夠。”
他溫柔一笑:“好了,都到家了,別看了,怕累著你的眼睛。”
月含羞撇嘴:“才不會,看你,隻會養眼。”
兩個人回到臥室,含羞幫無爭脫去外氅,侍女端上來淨麵的水。
無爭擦了把臉,忽然吸了口氣,微微蹙眉。
月含羞詫異:“怎麼了?”
“好像有什麼味兒。”
含羞知道,無爭的鼻子,可以跟狗媲美了。如果他說屋裏有味兒,那就一定有。
可她抽著鼻子嗅了半天,也沒聞到什麼異常。
東宮無爭把目光轉向那塊隕石。
月含羞也看過去。
奇怪的是,今天,流星沒有趴在隕石上。
無爭走過去,細細觀察隕石,眉頭微鎖:“羞兒,你今天是不是動它了?”
“沒有啊……”
“不對,它今天有變化。”
“是嗎?我怎麼看不出來?”
月含羞把隕石抱在手上看了半天,也沒看出端倪。
“它今天的溫度比平時稍高,而且聞上去,有很淡的血腥味兒。”
“哦,我想起來了,今天,我的手被流星抓破了,滴了基地鮮血在上麵。然後……”
月含羞回頭看了一眼侍女:“你們都先下去吧。”
等屋裏沒別人了,她才道:“我的血滴在隕石上以後,有一小塊地方,出現了奇怪的紋理線條,還發出金光!”
無爭把隕石拿過來,放回去,似乎心事重重。
月含羞問:“怎麼了?無爭,我總覺得,你對這隕石知道很多,就是不告訴我。”
“好了,別管石頭了,忙了一天,累了吧?早點歇息。”
“哦……”
月含羞寬衣上床躺下。
無爭幫她蓋上被子。
“你不睡嗎?”
他微微一笑:“我還有點事。”
她忽然伸手抓住他的衣袖:“要是今天我不把陛下帶去,你會不會真的為了我,滅了上清觀。”
他把她的手放進被窩,輕輕點了一下頭:“會。”
“真的?”
“我本來就有這個打算。”
“啊?我以為,你隻是嚇唬上清觀。”
“好了,早點睡吧。”
月含羞閉上眼。
東宮無爭一直在旁邊看到她睡著,才輕輕起身出門。
他飛躍夜色,像流雲一半,來到那座廢棄的城門樓上,迎風立在飛簷上。
魏王劉景龑就坐在兩個城垛之間喝酒。
看到飛簷上飄飄欲仙的人,懶洋洋道:“行了,無爭少主,就別賣弄你的輕功了,站那麼高,咱們怎麼說話啊?”
無爭一揮衣袖,如一片輕羽落下。
“殿下找我來,有什麼話要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