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出了午門,正要上馬,忽見一宮裝美人兒,姍姍而來。
他當時就驚呆了。
那鵝黃色的長裙,月白色的廣袖,是他再熟悉不過的身影——東宮無顏!
怎麼會是她?!
那一瞬間,劉景龑忽然覺得,陽光特別刺眼,眼前明晃晃的一片,什麼都看不清了。
在他呆了一會兒之後,幾乎是一口氣跑到美人兒麵前,緊緊把她抱在懷中:
“顏兒,顏兒,是你嗎?真的是你嗎?”
月含羞一腦門子火氣從宮裏出來,整個人都是暈乎乎的,根本沒注意到魏王,冷不防又一次被男人抱住,頓時火就竄上來了。
她用了全身的力氣,推開魏王,順手給了他一個耳光:
“你醒醒吧!東宮無顏已經死了!我是月含羞!”
景龑被這一個耳光打醒,怔怔看著她:“含羞,怎麼是你?你怎麼穿著無顏的衣裳?”
月含羞根本不想回答這個問題,隻顧怒衝衝往前走。
景龑便緊緊跟在她後麵解釋:“含羞,我不是故意的,剛才你猛得走出來,我眼睛又被太陽給晃到了,所以……”
“不用給我解釋!我又不是你什麼人!”
“可是……”
景龑也不知說什麼好。
他明明看到她在生氣,很生氣,非常生氣。
這讓他的心很亂。
他不是故意要把她當做無顏的,剛才真的不知道是怎麼迷了心竅。
他一直以為,已經把無顏忘卻了,那段情已經成了過往。
可剛才的表現,實在是……
換了自己是含羞,也會生氣的。
月含羞忽然站住,回頭狠狠道:“別再跟著我了!”
“含羞,真的很抱歉,我真不是故意的,要怎樣你才肯原諒我?”
“別跟著我,立刻從我眼前消失!”
“我可以馬上消失,但是,你不要再生氣了,好不好?”
景龑幾乎是哀求的語氣。
月含羞的心一動。
曾經多麼不可一世、桀驁不遜的魏王,向來都是他讓女人傷心,可今天,卻用這麼卑微的語氣,懇請自己不要生氣。
她又不是鐵石心腸。
唉,剛才也是自己過分了。
明明是暴君惹自己生氣了,卻把這火氣都發在了魏王身上。
她放柔了聲音,道:“景龑哥哥,我不是生你的氣,你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魏王眸子裏卻藏著深深的擔憂:“你這樣子,我怎能安心離去?告訴,到底發生什麼了?為什麼你會穿著貴妃的衣裳出來?”
“我……”
話到嘴邊,月含羞猶豫了。
不能告訴魏王關於景弘帝的事兒。
目前,這兄弟倆的關係很微妙。
皇帝懷疑魏王跟他的前皇後有染。而魏王一直因為無顏的事兒跟皇帝過不去。
這個時候,說錯一句,都可能引起這君臣倆的矛盾。
如果他們鬥起來……
一想到後果,月含羞就不寒而栗。
她把原來想說的話咽了回去,改口道:“我今天來見過雨姐姐,不小心弄髒了衣服,所以,就臨時找了套衣裳換上。這是貴妃的衣裳嗎?我不知道啊。”
月含羞開始裝傻,這是她的強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