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含羞從為想過有朝一日還會主動踏進東宮,並且是為了救魏王。
這叔侄倆,以前就有隔閡,從來不對付,慶禎會幫這個皇叔嗎?
盡管心裏七上八下,月含羞還是走進了東宮。
慶禎降階相迎,表現得很熱情。
這讓月含羞稍稍安心。
但是慶禎卻沒像過去那樣,一見到含羞便拉著她問東問西,像個沒長大的孩子。
他以茶款待含羞,不慌不忙,並不急著問她的來意,表現得成熟穩重多了。
月含羞甚至有點懷疑,這還是一年前,薑皇後新亡,偷偷躲在空蕩蕩的椒房殿哭泣的太子嗎?
半盞香茗入口,慶禎這才問:“公主突然造訪東宮,一定是有什麼事吧?”
月含羞覺得沒必要再跟慶禎藏著掖著了。
她放下茶盞,深施一禮:“含羞今日此來,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拜托殿下。”
“不必多禮!憑你我的交情,還用這麼客氣嗎?有話但請直言。”
月含羞道:“我今日來,是為魏王的事。”
“王叔?我有所耳聞,父皇好像把他留在了宮中,還派人圍了魏王府。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唉,跟去年左相之女的死有關。”
月含羞便將事情經過講了一邊。
最後道:“現在隻有太子能證明,跟左相之女有染的,是韶華,不是魏王。我實在沒有別的辦法了,隻好來求殿下。”
“原來是這件事啊……”
“現在隻有殿下能幫魏王了!”
“可是……不是我不肯幫,父皇的脾氣,你是知道的。左相的女兒出了那樣的事,我一直擔心真相暴露後,如果父皇查到我也牽扯其中,會連我一起廢掉。”
“怎麼會呢?陛下隻有你一個兒子啊。”
“以前有母後罩著我,我尚可安居太子之位。以後……誰知道呢。父皇正值壯年,再生幾個,也不是沒可能啊。”
“可這件事,魏王真的是冤枉的。他一身係國家之安危,又是殿下的親叔叔,殿下真的忍心不管他嗎?”
慶禎低頭沉思了一會兒,抬起頭:“好吧,我答應你,會在父皇麵前說明真相。”
月含羞欣喜:“含羞謝過太子殿下!”
“很晚了,公主請先回府,明天一早,我就跟你一起去見父皇。”
月含羞沒想到這麼容易就辦成了,離開東宮的時候,長長鬆口氣,抬起頭,看滿天星鬥格外璀璨。
東宮,等月含羞離開後,從屏風後出來一人,身著華服,風流倜儻,桃花眼中閃動著十二分的精明。
太子慶禎臉色陰沉下來:“南公子,果然不出你所料。”
此人正是燕南世家的公子南智,王母教大祭司南錦的侄兒——南智。
當年東宮老太君還在世的時候,曾經想把月含羞嫁給南智。
論身世,論地位,當時的燕南世家是足可以跟天下城東宮世家相匹配的。
但沒曾想,被東宮無爭揭穿他風流成性,與人產子,卻始亂終棄的事實,結果名譽掃地,從此一蹶不振。
因而,南智一直懷恨在心,默默尋找機會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