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無聲噤聲,鬼哭狼嚎霎時消失,小院安靜下來,寂靜得隻能聽見落雪聲。
月含羞怒不可遏瞪著他。
而他,卻似笑非笑望著她,那神情,充滿了勝利的嘲諷。
月含羞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她的手掌心就按在他的唇上,他溫熱的呼吸均勻地吐在她的手指上。
呃……
好像哪裏不對勁?
她趕緊收回手,一臉尷尬。
無聲卻不依不饒補了一刀:“喂,妖女,你占了我的便宜,奪去了我的吻,你說,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你要負責。”
“負什麼責啊?你這人怎麼這麼無賴?在這裏鬼哭狼嚎影響別人休息,還有理了?”
“我不過唱歌而已,你要是嫌難聽,可以不停啊。”
“你那麼大聲,我堵住耳朵也聽得到啊!”
“那你可以直接告訴我,讓我小聲點啊。”
“我直接告訴你,你會聽嗎?”
“你沒試過怎麼知道我不會聽?你就是存心想占我便宜!”
“你!你!你實在是……太無賴了!”
“總之你就是想占我便宜!”
月含羞抓狂,她算是沒轍了,遇上東宮無聲,簡直是命裏又一大克星!
男人要是無賴起來,女人就隻能去地獄待著了。
她抱住腦袋,仰天長歎,欲哭無淚:“老天爺啊,你開開眼,把這個無賴收了去吧!”
無聲看著她,卻隻是微微笑。
月含羞真是氣急了,抓起一把雪,扔過去,隻想把這討厭的一張臉打飛!
他卻輕輕鬆鬆躲過,欺身而上,直接把她按在柱子上。
月含羞嚇得一激靈:“你,你又要做什麼?”
他不語,隻是慢慢地,一點點靠近她,越來越近。
她使勁往後縮,恨不能把自己鑲嵌在柱子裏。
他的唇幾乎碰到她的睫毛,呼吸吹在她的發海上,帶著一股清涼的薄荷味兒。
月含羞驚悚:“不要再過來了!”
他停下,唇距離她的睫毛隻有一張紙的厚度,完全可以感應到他唇上的溫度。
他很輕很輕,帶著戲謔的口吻道:“我非要過去,你攔得住嗎?”
月含羞的眼眸被他吐出的氣息,吹得癢癢的,心湖霎時就亂了,嚇得她緊緊閉上眼睛,心說,這下完了,這變態指不定又怎麼欺負自己呢。
然而,他卻隻是抬起手,輕輕拂去落在她頭發上的雪花,又捋順她的發海,輕輕拍了拍她的小臉蛋,半真半假半不正經地說:
“小妖女,做我的女人吧?妖孽有什麼好?那麼多女人喜歡他。”
月含羞攢足了全身的力氣,衝他獅吼:“走開!”
東宮無聲身子後仰,避開她,眉頭直皺,用一隻手掏耳朵:“你瘋了?這麼大嗓門?耳朵快被你振聾了!”
月含羞趁機從他臂彎中逃脫,恨恨瞪他一眼,衝回屋子,“哐當”一聲,關上.門。
無聲看著緊閉的房門,哈哈笑了幾聲,感覺甚是滿足。
欺負這小妖女,的確是件讓人很快樂的事情,尤其看到她像一頭發怒的母獅子一樣大吼,更是頗有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