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做了這樣的決定,那就隻好她在前麵闖禍,他在後麵收拾了。
東宮無爭望著她睡夢中緊鎖的眉頭,不禁憂心忡忡。
如果可以,他寧願這傷是在自己身上。
然而月含羞並沒有睡著太久,便從徹骨的疼痛中醒了。
她看到無爭擔憂心疼的眼眸,便咬著牙強做無事,可蒼白的臉色與額頭的冷汗,已經出賣了真情。
就連止疼的藥物,都沒有任何作用。
無爭隻好把她抱在懷裏,緊緊握著她的手,希望這樣能給她一絲絲的安慰。
月含羞手指緊緊扣住無爭的手指,氣息懨懨問:“無爭,我這條腿,會不會廢了啊?”
他輕輕吻著她的發絲:“不會,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再堅持一下,天亮,白羊就能趕到了。”
“為什麼這次惡魔蠱不再幫我治愈了呢?”
無爭的嗓音格外溫柔,格外淡定:“也許它們也有累的時候,困了,想睡個覺,睡醒了才會幫你治愈。”
月含羞忍不住笑了,這個時候,他還能開玩笑,也是服了他了。
他把她摟得更緊:“瞧你,哭哭笑笑的,醜死了。”
“人家本來就長得沒你好看,嫌棄我,就寫休書啊!”
“才不,再醜你也是我碗裏的菜,這輩子你都休想從我手中逃掉,就算死,你也得跟我葬在一起。”
“你也太霸道了吧?”
“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就是這樣的,現在後悔嫁給我也晚了。”
“我哪兒敢後悔啊?真要是後悔,你還不把我撕碎了啊?”
月含羞跟他玩笑著,腿上似乎不那麼痛了,閉上眼睛,混混沉沉又睡了一小覺。
*
天亮的時候,白羊風塵仆仆趕到。
他檢查了月含羞的傷口,眉頭緊蹙。
“羞兒的傷怎麼樣了?”
“少主,丫頭的傷,有點奇怪啊。”
“如何奇怪?”
“好像有一種什麼東西,阻止它愈合。”
“難道那怪獸的毒素中,有克製惡魔蠱的成分?”
白羊搖頭:“這可說不好,我得看到怪獸,從它身上提取毒素才知道。”
無爭把雍王取下的怪獸獠牙交給白羊:“眼下隻剩這個了。”
白羊接過:“隻有這牙齒嗎?這有點難啊,我盡力吧。”
白羊搬出他的箱子,拿出一堆瓶瓶罐罐,開始折騰。
中間,月含羞痛醒了兩次,又痛得筋疲力盡昏睡過去。
當白羊拿出最後的結果時,眉頭緊緊蹙到了一起。
無爭看到他的神色,心裏便是一緊。這些年,他幾乎沒有這麼緊張過了。
依著白羊的性情和醫術,很少有病症能難住他。但他現在這副樣子,明顯是為難了。
如果連白羊都為難,這就很嚴重了。
“少主,這怪獸的毒液,可是有點……古怪啊。”
“如何古怪?”
“怪獸的毒液裏麵,有守護蠱的成分。這就是說,它體內的血液中,有跟少主您血液中相似的東西。”
無爭色變:“這怎麼可能!”
“我也不敢相信,反複確認無疑啊。”
東宮無爭終於明白,為什麼月含羞的傷口不能愈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