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住在酒店裏的感覺,跟在船上的感覺截然不同,在輪船上的時候,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壓迫感,也許是詛咒的原因,此刻脫離了詛咒,又回到了原來的世界,內心有股難以言明的味道,無法表達。
娜瀟兒可以動了,第一件事就是跑去洗澡,洗完澡出來後,裹著個浴巾,當著我的麵,跳起了廣播體操,說什麼不是殘疾人的感覺真好。
我不想說她什麼,除了逗,還是逗。
在外賣送來之前,我跑去廁所打算占卜,占卜未來,可讓我沒想到的是。
在我要開始儀式的那一瞬間,心田猛然一痛,緊接著就感覺想吐,難受了幾秒,一口鮮血吐在鏡子上。
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隻感覺頭昏眼花,還沒開口喊娜瀟兒,就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整個世界在搖晃,整個世界在我眼前晃悠。
床邊的娜瀟兒聽到動靜,懵懵懂懂的走進廁所,她看到我狼狽的一幕,嚇了一跳,立刻奔上來將我扶起,問我怎麼回事。
我搖頭說,“不知道。”
她二話不說,掏出口袋裏的手機,忙不迭的叫了輛救護車。
我迷迷糊糊的被送到了醫院,一路上心口十分難受,我也不知道出了什麼毛病,就是不帶勁。
將近淩晨的時候,我體檢完,就被送到了病房休息,醫生告訴娜瀟兒,說我這是氣血不足、腎虛肝疲,要我多休息。
十二點半,我躺在病床上打吊針,娜瀟兒就守在我的身旁,照顧我。
娜瀟兒一麵喂著我飯一麵跟我解釋:“在你體檢的時候,外賣送到了酒店,打來電話,我叫那個外賣小哥送來醫院,他不幹,我說加錢,他還是不幹,結果我給了他一個差評,你猜怎麼著?”
我吃著娜瀟兒喂的飯,微微搖頭,“不知道。”
娜瀟兒笑道:“那外賣小哥打電話罵我,用英語罵我,說我是婊砸,還草我祖宗十八代,說我給他差評,他的五星評分沒了,我說活該,他就一個勁的罵我,還說約架,要打死我。”
我追問道:“之後呢?”
娜瀟兒說:“之後我就離開了醫院,當時你還在體檢,那個外賣小哥就在醫院樓下,我見了他後,沒等他動手,直接將他放倒,捶了一頓,是追著捶的那種,結果他騎著小綿羊跑了。”
說到這,我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娜瀟兒見我笑,問我笑什麼。
我說笑她可愛。
她沒有說話,嫌棄的白了我一眼,道:“得了吧!我可愛,我覺得你才可愛呢!”
我不明白她的意思,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她笑道:“醫生說你氣血不足,我看未必如此,我倒是覺得跟你濫用巫術有關。”
我追問道:“誰告訴你的!?”
她聳肩道:“沒人告訴我,你自己想想,俗話說的好,一念成魔,你這麼亂用巫術,不可能總得好處吧?肯定有副作用。”
回頭一想,娜瀟兒的話未必沒有道理,我點頭,示意她接著說。
她起身,走到桌子旁拿了一個蘋果和一把刀,一麵給我削蘋果,一麵說道:“巫術巫術,我倒覺得不是什麼好東西,健兒,你想想,佛教有一句話說的很好,叫:苦海無涯,回頭是岸,很多東西,你放不下,所以才會用巫術,你應該知道,你自己是通靈師,而不是巫師。”
這麼一番語重心長的話居然會從娜瀟兒的口裏說出,想必她也少不了深思揣摩。
她見我沒說話,便問我在想什麼,我深呼口氣,微微搖頭,看著自己的手,或許娜瀟兒說的沒錯,我是應該收斂收斂了,要是再濫用巫術,後果肯定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