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新年腳步的臨近,無論是家族世家還是普通百姓,都停下了忙碌的腳步,紛紛回到家中準備迎接新的一年。
司空家也是如此,而且今年還是自司空玥姐弟倆離家後第一次全部家族成員聚在一起的一年。無論是真心還是假意,所有人的臉上都掛著欣喜的表情,紛紛歡迎著司空玥與司空昊的回歸。
而在相距司空家不遠處的歐陽家,歐陽澈在與歐陽家族的人一起吃完年夜飯後,就稱身體不適而離開了,其他人包括歐陽家的族長在內,對此卻並沒有其他的意見。
歐陽澈一回到他現在住的小院,人前一直掛在臉上的微笑表情就迅速收斂了起來。看著眼前這個搬過來兩個多月卻依然很是陌生的院子,歐陽澈忽然很是懷念以前那個雖然破落卻承載著他整個童年記憶的小院。
那個小院雖然又小又破,可是那裏卻有著自己與哥哥所有美好的記憶,而也是在那裏,他找到了他此生的救贖。
不知道哥哥現在還有沒有活著,是不是已經變成了一隻沒有理智的野獸,想到這裏歐陽澈的心中就忍不住泛起一陣陣心痛,可是這樣的痛苦他卻不能與任何人訴說。
“(昊)哥哥,(昊)哥哥,你在哪裏,澈兒好冷,不要丟下澈兒一個人,好不好?澈兒好難受。”輕輕的抽泣聲伴隨著小院外麵此起彼伏的鞭炮聲,顯得此時的院落更加寂寥。此時的歐陽澈仿佛掉入了深不見底的寒潭中,渾身上下無一絲溫度的蜷縮在寢室門前冰冷的石頭地板上,眼中的淚水止不住浸濕地麵,卻又因為寒冷的天氣,很快結成了一層薄薄的冰層。
因為過年,小院內所有的丫鬟小廝,全部集中到主院內幫忙做事,此時空曠的小院內,就隻有歐陽澈一人孤單的蜷縮在地上。
而司空玥在趕到歐陽澈所在的院落時,看到的就是眼前這樣悲傷無助的歐陽澈。見到這樣的歐陽澈,司空玥的心忽然仿佛被重錘重重的敲打了一下,止不住疼痛般的抽痛起來,甚至連發出的聲音都帶著一股難以掩飾的顫抖。
“澈兒!”輕輕的呢喃聲剛起,司空玥已經來到歐陽澈的身前,緊緊的將眼前這個冰冷的小身影抱入懷中。
“澈兒,澈兒,對不起。‘哥哥’不該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裏,對不起。”淡淡的哽咽聲響起,此時的司空玥很是後悔幾天前為了想要給歐陽澈一個驚喜而沒有將自己的計劃告訴給他。
“哥哥,是你嗎?”歐陽澈聲音小小的問道,生怕眼前司空玥隻是他的幻覺,隻要他一大聲就會消失無蹤。小心翼翼的伸出雙手抱著眼前這熟悉的身影,直到感受到這熟悉的溫暖,歐陽澈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切都是真的,哥哥真的來找他了。
“哥哥,哥哥,哥哥。”
“是我,對不起澈兒,‘哥哥’來晚了。”
直到司空玥將歐陽澈抱回臥房,直到司空玥抱著歐陽澈兩個人一起圍著一張溫暖的棉被,歐陽澈才剛剛回過神來。
“哥哥現在不是應該與自己的家人在一起嗎,怎麼會到這裏來了?”歐陽澈雖然滿是疑惑,但眼中的驚喜確是怎樣都無法遮掩的。
見此,司空玥不由的柔柔一笑道:“因為在我的心中,澈兒才是我唯一的家人。”
聽聞此話,歐陽澈的心中忍不住泛起了一陣陣暖意,他輕輕的將頭靠在了司空玥的懷中,感受著此時周身環繞的屬於司空玥的溫暖,忍不住的想到,如果時間能夠就此停住該有多好啊。
兩個人就這樣靜靜無聲的彼此依靠著,可是周圍縈繞的那種淡淡的溫馨卻是任何言語都無法描述的。
直到遠處的鍾樓上傳來午夜的鍾聲,宣誓著新一年的到來,這才打破了兩人之間那種無需言語的美好。
“新年快樂,澈兒。”說著,司空玥就從懷中拿出了早已準備好的荷包,裏麵是一張一萬兩的金票,作為給歐陽澈的壓歲錢,還有一枚能夠容納活物的空間戒指,而這卻是司空玥一出生就在‘他’的身體內存在的,因此就連司空玥的親生母親薑茹幻都不知道它的存在。
“哥哥,這個真的要給我嗎?”看著手中那枚雕工精致的戒指,歐陽澈到現在還沒有消化剛剛司空玥所講述的事情。
“嗯,隻要澈兒將血滴到這枚戒指上就能讓這枚戒指認主了。”說著司空玥就用左手抓住了歐陽澈的小手,而右手同時出現了一把泛著幽光的匕首,眼看著就要劃破歐陽澈被司空玥緊緊握著的小手。
而此時歐陽澈才回過神來,見此不由得一驚,忍不住的掙紮起來。
“怎麼了,澈兒,是不是怕疼?放心,隻需要取一點點的血就行,不會太疼的。”司空玥隻是以為歐陽澈怕疼才會掙紮,故此有些好笑的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