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在小的時候,習景姑娘隻是個剛學會走路的娃,她不懂得識字,但偶爾會叫一聲“爹爹”和“娘親”。
一個晚霞不歸的午後,調皮搗亂的她,悠然地爬到了石墩旁邊玩耍,她獨自一人享受著天倫之樂,雙手抓土又抓石。
小小的習景姑娘可是高興了,她對著石頭說話,對著泥土歡笑,仿佛她早已經懂得了它們沉默的語言!
她小心翼翼地把泥土放到石墩上,把石頭也放到石墩上,正當她伸手去拿一根小木棒來敲打時,卻猶豫不動了。
她看見了一個光亮的蟲繭,它紋絲不動地躺在那裏,不會說話,也不會歡笑。於是,她有些不高興了,便把蟲繭放到石墩上用木棒敲,敲了一下兩下,就把蟲繭敲破了。
蟲繭被敲破之後,習景姑娘停了下來,因為有一個白嫩的幼蟲正在向外掙脫,在霞光的照射下,顯得非常吃力。
她呆呆的望著,久久都沒敢動一下,似乎是驚訝神奇,又仿佛是害怕震驚。幼蟲用盡所有的力氣,終於從蟲繭中爬了出來,隨之過後,空殼蟲繭便被一陣風吹落到了地上。
習景姑娘看到活生生的幼蟲,甚是別有情趣,她用右手將蟲子捏起,隨後便格外小心地放到了左手上。她對蟲子說話,對蟲子歡笑,似乎是在安慰它“別怕別怕”。
小小的幼蟲全身乳白色,它沒有細小的尾巴,也沒有鋒利的爪牙,在習景的手心裏,它顯得非常的可愛有趣。
習景舍不得把它扔下,於是轉身就把它帶回了屋子裏,她用一個小木盒把它罩在底下,隔一段時間就打開看一下。
就這樣,乳白色的幼蟲開始在小木盒裏麵蛻變,隨著漆黑色的夜晚到來,它更是生長得自然,變化得完整。
它撐著六條小腿,用剛形成的嘴猛烈地吸入空氣,使氣流迅速地充入到腦部,經過神經轉換器輸進眼柄,這好比是在給一隻壓癟的氣球充氣,讓它不斷的變長變粗。
眼柄裏的氣泡,每分每秒都在使勁的向前推進,倘若是仔細的聆聽,還能聽到氣泡被擠破的聲音。等它到了最後的一個環節,突眼蠅便會用前肢搓動著眼柄,使眼柄發出熱量。
眼柄裏產生熱能之後,突眼蠅的白色血液就會和眼柄裏的空氣產生反應,不斷循環有序的將白色血液轉化成具有霸氣的黑紅色血液,使之看上去更具有威嚴,更具有王者風範。
一個漫長的夜晚過去了,天邊又將紅出一點亮斑,還沒等習景姑娘從睡夢中醒來,突眼蠅早已振翅將木盒頂開。
它悄悄地飛了出去,在朝陽的霞輝裏,它看到了一個嶄新的世界。它無法用語言來表達此時此刻的心情,隻因為它是一隻異同他類的突眼蠅妖,於是它又振著翅膀飛了回去。
醒來之後,習景姑娘好奇地打開了小木盒,她第一次意外的有了收獲。她看見了一隻會飛的蟲子,全身光豔如新,她驚喜地伸出一根小手指,隨意地撥弄著它的翅膀和眼睛。
在突眼蠅看來,它並不認為這是一種羞辱和玩弄,它心裏很明白,要想得到習景姑娘的寵愛與嗬護,必須得裝出小鳥依人的樣子,就算她心腸狠辣,也要對她服服帖帖。
習景姑娘見它可愛又可憐,便偷偷地把它藏了起來,從未讓家裏人知曉,生怕有一天會有人將她的寶貝奪走。
小小年紀,雖然走起路來有些匆忙慌張,說起話來也不成字句,但她卻如此的敢作敢為,敢擔敢當!
習景姑娘成為了突眼蠅的主人,她經常和它在一起玩耍,仿佛她們之間有著說不盡的言語和道不盡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