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與自己擦肩而過的於小凡，陸優對著他點了下頭，接著向那個隻有一個模糊輪廓的車子走去。
當陸優坐進車子時，預想的溫暖並沒有出現。車子裏很冷，甚至比外麵還冷。陸優打了個寒顫，略微有些不滿的說道：你不發動車子不是為了省油吧？
陳進似乎沒有聽出陸優的不滿，認真的說道：發動機有聲音。
看著已經凍的臉色發青的陳進，陸優那些滿肚子的不滿又被他吞了回去。雖然自己很冷，但陳進卻不知已經在這裏坐了多久。無論怎麼樣，他都沒有理由對這樣一個敬業的警察去抱怨。
陸優隔著玻璃窗望向於小凡消失的方向：他們是去做什麼？
陳進冷冷的說道：看看有沒有尾巴。說說你看到了什麼吧。
兩句沒有任何關聯的話，卻被陳進強擠壓成一句話。
這種省略了最基本寒暄的說話方式，通常很難讓人接受。陸優皺了下眉，把嘴一撇，用嘴指了指收音機。
陳進道：如果你身上被裝上了竊聽裝置，這可以幹擾對方的信號。
陸優微微眯著眼睛，努力的回憶著自己這幾天所經曆的一切……
四樓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除了那個廢棄的房間。今天我仔細的看完了裏麵的六個房間，前四個房間並沒有什麼特別，當我走到最後兩個屋子裏，不知道為什麼，有一種特別的感覺。
什麼感覺？
我說不好，感覺這兩個屋子好像和另外的四個沒有什麼區別，但又覺得有哪裏不同。
陳進拿著照相機，在將照片放大後一寸寸的對比著六個房間的照片，良久過後，陳進緩緩的說道：這兩個房間太整齊了。
陸優搖頭：不。那兩個房間並不整齊，和其他的四個房間一樣布滿了灰塵。
陳進放大了手中的兩張照片在切換幾次後道：你看這兩張桌子有沒有什麼不同？
好像有……但我又好像看說不出來……
對，就是這種感覺。因為其中的一張桌子上的灰塵不自然。
你是說……
對，這兩間房子曾經有人在裏麵呆過一段時間，當他離開後，又處理了房間。
就在陸優努力消化這陳進話語中帶來的震撼時，收音機裏緩緩傳來一陣音樂……音樂緩慢而低沉……似乎每個音符都充斥著無盡的憂傷……漸漸的音樂轉向了高潮，但在這高潮中，卻並沒有一絲的愉快，這種感覺帶給人的更像是在撫慰亡靈。
陸優的煙毫無征兆的掉到了地上。陳進看出了陸優的異常，因為他看到了陸優瞳孔開始漸漸渙散。就在這個時候，陸優忽然抓住了陳進的衣領，瘋狂的喊著：這音樂是什麼，他放的到底是他媽的什麼？
即便是被人抓住衣領，陳進的臉依舊沒有一絲的表情，他嘴裏擠出了幾個字，依舊不緊不慢：莫紮特，安魂曲。
簡單的幾個字，如同抽空了陸優的靈魂，他如同一個倒空了的麻袋般，軟軟的倒在了座椅上，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