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擊再次開始。但與前幾次相比,這次追擊明顯輕鬆了許多,望著身前那個模糊的似乎觸手可及的身影,所有的人都堅信,這一次,田思蘭將在劫難逃。
淩晨五點。冬日裏北方最為黑暗的時刻。
幾乎忙了整個通宵的省公安醫院,陷入了一片平靜。
狗的麻藥勁還沒有過,依舊還在昏睡中。那名看護他的護士再次的看了一遍所有儀器後,又坐回到了椅子上,忙碌了一整夜的她已經極度疲憊,聽著儀器發出的那有規律的嘀嗒聲,她漸漸的閉上了自己的雙眼。雖然在雙眼閉合的過程中,她有過幾次掙紮,但最終一個理由說服了她。
病人至少還有兩個小時才能蘇醒,我就睡一小會,一小會。
數分鍾過後,一男一女的鼾聲加之屋內儀器的嘀嗒聲,在這間病房裏形成了一種奇特但卻安逸的聲音。
一名似乎是經過的醫生看到了屋內的情景,雖然他帶著口罩看不清麵目,但從他皺起眉毛來看,他似乎很不高興。門被輕輕的推開,那名男醫生走近了那名昏睡的護士,他抬起了他的手……以這種方式來擾人清夢,的確不是一個紳士的作為。
但好在這個男人是一個紳士。他那高高抬起的手並沒有狠狠落下打在那個女人的身上。他隻是輕輕在女人身上一點,但奇怪的是,那名護士並沒有清醒,她的頭反而垂的更低了。
男人不再理會那名護士,他搬過了一把椅子,坐在了狗的床邊,接著他摘下了自己口罩,點燃了一支香煙,當香煙吸入他身體的刹那,男子發出了一陣猛烈的咳嗽……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本該兩個小時後蘇醒的狗猛的睜開了自己的雙眼。他望著眼前的那個男人,眼中充滿了驚恐。但這種驚恐瞬間變為了一抹苦笑:給我來支煙。
醫生遞給了狗一支煙。“你比預計的時間提早了兩個小時蘇醒,顯然不是因為我的咳嗽。看來你已經聞出了我的味道。
狗吸了一口煙“你怎麼會來這裏。
因為我受了傷,傷的比我想象的還重。
狗淡淡一笑:刀留下的?
秦勤道:斷了六根肋骨,摘除了一個肺。
狗點了點頭:的確傷的很重。似乎也隻有來這裏你才有一線生機。但這卻隻是你來這裏的原因之一。
秦勤笑道:那你說我來這裏是還為了什麼?
你不確定那種留在你身上的味道還能留有多久,即便是手術過後還是否有殘留。所以你來是為了我。因為能找到這種味道的我還沒死。
秦勤點了點頭:我本不想來,因為要來這裏就必須冒極大的風險。但當看到你忽然睜眼的那一刻,似乎一切都值得了。其實,如果你不睜眼,也許你就不會死。說到最後時,秦勤的話語中滿是惋惜。
狗搖了搖頭:你不會。因為你一直都是一個小心的人。
看來那句名言的確說的很好。
那句?
最了解你的人往往是你的敵人。
陳進他們……狗的聲音第一次出現了顫抖。
秦勤歎了口氣:我很想說他們都被我殺了。但我卻不習慣和死人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