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驚變突現 下(2 / 2)

陸優是一個男人,他一直沒有說話,但這並不影響他是一個男人。因為男人唯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在女人需要自己的時候,他會站出來。而現在,陸優知道這已經是時候,所以他站了出來。這個平日裏溫文爾雅,大氣都不敢出的男人低沉的說道:你好像忘了什麼。

陌生男子已經攥緊了雙拳,但他依舊還在笑:哦?我忘了什麼?

“你忘記了我。

在說完這句話後,陸優的手中忽然多了一把刀,一把薄而鋒利的手術刀。他以一個怪異的起手式橫在了陌生男子與戚裳兒之間。

他的左手自然向上,並呈波浪形擺動,他那握刀的右手像一把鐮刀般橫在胸前,這個時候,他已不再是那個病病怏怏的男子,他仿佛就像是泰山一般,矗立在戚裳兒身前。

當擺出那個奇怪的起手式後,陸優已經無暇可擊。

此刻,陌生男子的眼神很複雜,在驚訝過後,他眼中的殺機卻更濃。他目光冷冷的盯在了陸優的身上,他的腳下也隨之換了幾個方位,但無論怎麼走,他依然不能擺脫陸優的那片刀光。他的手心已經有了汗水,因為他已經沒有把握。這種感覺他平生隻有一次,結果那次,他們一個班的人,活下來的就隻有他自己。

男子在又作了幾次試探後,他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隨著他的歎氣,他滿身的殺機盡去,在這一瞬間,他仿佛蒼老了很多,他語氣中多了許多的無奈:也許...我真的老了。在丟下這樣一句話後,男子什麼都沒說,轉身離去。

看著男子的離去,陸優也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就在他準備將那持刀的手放下時,戚裳兒卻忽然喊道:陸優殺了他。

陸優望著男人那蕭索的背景眼中閃過一絲不忍,隻是猶豫了一下,他便放下了自己持刀的手臂。

此刻,陌生男子已經打開了房門。就在這個時候,戚裳兒大喊一聲:小心.

但一切為時已晚,隨著陸優的放鬆以及起手式的改變,他已經有了破綻。

就在戚裳兒說話的同時,背對陸優的男子身體突然向後倒了下去,在用雙手猛的撐地後,他的整個身子在空中翻起,就在陸優再次舉起刀的同時,男子的腳已經踢在了陸優那形如鐮刀的右臂之上。

接著,屋子裏響起四種聲音。

一個女人的驚呼。

一把手術刀掉落在地上所發出的聲響。

一聲清脆的骨頭斷裂的聲音。

一個男子的悶哼聲。

戚裳兒張大了她的嘴,呆呆的看著眼前的情景。陸優的整條右臂,就像斷線的風箏一般在空中不斷的搖擺。他的眼神死死的盯著蹲在地上的那個男子。

男子的左手捂在自己的胸前,他眼中的殺機卻已更濃。男子冷冷的說道:我沒想到你在斷了一隻手後,還能果斷的反擊,是我小瞧了你對痛苦承受的能力。現在我會將你看成是一個對手,一個真正的對手。說到這裏,男子站起身來,慢慢的在腰中拔出了一把三棱軍刺,那把軍刺的柄已經有些破舊,軍刺的刀身有著魚鱗花紋,並刻有四個精美的小字“保家衛國”。

這個時候,屋子裏充滿了殺機。陸優沒有退,但他的手中已經沒有了刀。陸優用力的咬著自己的嘴唇,血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滑落了下來。此刻的陸優,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痛恨自己,由於連續打斷自己的肋骨半年之久,現在的他對痛已經基本免疫,但他的心還是會痛。

他痛恨自己,因為自己的軟弱,因為自己的大意,讓他和戚裳兒陷入到了這種危險之中。

他可以死,因為他本該死。但他卻不應該連累戚裳兒,因為她還有她的丈夫,她還有她等待的人...還有...那塊可能和蔡小魚有關的太平天國的木牌.....

就在男子馬上出手的瞬間,寂靜的走廊裏,響起了滴答的腳步聲,就在男子微微猶豫的瞬間,戚裳兒將手中的木牌和那柄木釵拋向了男子,說道:你已經拿到了你想要的東西,走吧。

在接到戚裳兒的釵後,陌生男子略微猶豫了一下,接著轉身離開。

他的身影快速的在醫院穿梭,最終消失在醫院的樹林之中,在翻上牆後,他略微停頓了一下,接著噴出了一口鮮血。他回過頭,陰冷的看了一眼住院部的方向,然後跳下牆,坐進了一輛已經等候多時的麵包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