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吧嗒兩下嘴,望著杯中茶,似乎帶著無盡的回味……
隻是很輕微的兩聲,隻是上下嘴唇兩次輕碰……屋內馬上沒有了聲響……所有人的視線再次彙集到白衣人身上。
有一種人,無論坐在哪裏,都會不自覺成為視線的中心。而白衣人似乎就是這種人。
看著這個把奉天攪得翻天覆地,連殺自己手下數員大將的白衣男子,王明月暗自點頭。就憑這一副氣勢,也不枉十六州的名聲。
按理說,王明月本不該對於敖有絲毫的欣賞,不但不該欣賞,還應該馬上將他斬於刀下,不但該斬於刀下,還應該在殺死他後,將他的屍體剁碎喂狗。
雖然這種方式有些殘忍,但用這種方式為自己的義子和自己的女婿報仇,也並不算過分。
但出奇的是,王明月的臉上卻沒有一絲的憤怒,不但沒有憤怒,似乎還帶著一絲笑意。
“你是閃電刀於敖?
很顯然,最先沉不住氣的,不是王明月,而是斧頭幫的銀斧大將馬隆隆。
聽到馬隆隆的話後,於敖皺了下眉,略微有些不悅說道:“你不配問。
話音剛落,斧光已到。
如果說斧頭幫四將、八猛中誰的功夫最高也許還一時無法評定,但如果說是誰的脾氣最為火爆,那一定是銀斧大將馬隆隆。
一言不合,他已經出手。一道銀光直奔於敖的麵部而來。
沒人想到馬隆隆能在這個時候出手。
但正因為沒人能想到,所以現在才是出手的最好時機。馬隆隆出手很快,非常快,就在別人還沒有看清他的斧子藏在什麼地方時,他的斧子就以一道筆直的直線飛到了於敖身前。馬隆隆的為人就像是他的斧子一樣幹脆而簡單。
幹脆到一言不合,立即出手。
簡單到,他斧子飛出的軌跡就像是用尺子校對般的筆直。
一柄簡單而幹脆的斧子……如果非要說它有什麼與眾不同之處的話,那就是它快,非常的快。
就在於敖端著茶盞緩緩送向自己嘴邊,他的手剛剛擋住自己的視線時,斧頭已經到了他喉嚨的近前。
就在這個足以讓人窒息,千鈞一發的時刻,作為當事人的於敖卻依舊渾然不覺。如果此刻你能仔細聆聽,你甚至能聽到於敖喉嚨所發出的響聲,這是在品嚐極品鐵觀音時,喉嚨對那種特有甘甜的回應。
對於這種聲音,站在於敖身後的狗頭在熟悉不過,這是鐵觀音在喉嚨裏滑動的聲音。一個軍師除了出點鬼點子外,他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享受生活。當聽到於敖發出這種聲音後,狗頭開始冷笑,他甚至開始幻想,當那把斧頭劃破於敖喉嚨時,率先從於敖喉嚨噴灑出來的是血還是那淡黃色的極品鐵觀音。
一個人對答案格外關注時,他的注意力就會十分的集中。所以狗頭不但聽到了於敖喉嚨發出的聲音,他還看到了於敖那被茶盞擋住的冷如冰霜的麵孔。他甚至還能看到於敖在品嚐過後,他的眉毛略微皺了一下。
當看到這個表情時,狗頭的額上已經湧出冷汗,如果不是於敖的這一個動作,他甚至忘記了坐在他身前的人就是十六州之一。
對於善於察言觀色的狗頭來說,隻是一個簡單的皺眉,這裏麵卻透露著很多的信息。
這可能說明,雖然茶盞擋住了於敖的雙眼,但他卻依靠耳朵發現了馬隆隆的動作。
這還能說明,對於馬隆隆的冒然出手,於敖有一種不屑的感覺。
在看看站在陸優身後的兩名黑衣人,看著他們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樣,對於即將到來的斧頭不但沒有任何表情,就連眼睛都沒有睜開。
這份悠然自得,讓狗頭覺得自己似乎此刻站的地方不是三義幫的忠義堂,而是台灣青竹幫的總堂。
看到這裏,狗頭忽然覺得那道筆直飛快的斧光,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樣快...
就在狗頭對於馬隆隆必殺的一擊幾乎喪失信心時,那柄銀色的以直線飛來的斧頭忽然變成兩柄,不但變成了兩柄,原本以直線飛向於敖的斧頭,在這個時候,忽然變化成了兩道優美的弧線,斧頭掛著風聲在不斷旋轉...
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兩道優美的弧線分別飛向了於敖肩膀的兩側。
馬隆隆遠比他表現出來的要精細很多,雖然他狂妄,但卻沒有自大到一招就將十六州斬殺的程度。剛剛爆發那一擊必殺於敖的氣勢,實則是為了斷於敖的雙臂。看著自己的斧頭,馬隆隆露出一絲笑意...如果沒有雙臂的閃電刀還能被人稱為是閃電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