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一則被屬下呈上來的消息倏然出現在狗頭腦海……
於鏊有個朋友名曰天狗。而天狗似乎就潛伏在三義之內,在關鍵時刻給予王明月致命一擊。這個計劃名為“天狗食月”。
狗頭當時對答:“於鏊技窮已。如此簡單的離間計,怎麼會得逞?
如今距得到這一則消息不過十數個小時,當狗頭將“回天珠”和“天狗食月”這兩個詞彙同時放在一起時,原本臉上戲謔之色消失不見,卻而代之的是大顆大顆的冷汗從狗頭的額上湧起……
當狗頭再次出現在王明月身前時,他已麵色如常。疲憊而恭敬的站在王明月床前。
與一日前相比,王明月的臉色多了一絲紅潤,聲音雖談不上洪亮,但已足夠清晰。 “我記得,忠義堂門前有二十七處暗哨,三十五處埋伏。
狗頭低頭道:“是。
王明月:“可他們卻似乎沒有一點的用。
狗頭的心中湧起了一絲不好的預感,但他依舊神色如常的說道:“因為多數的人還沒等出擊,便被擊殺在埋伏的地點。
屋內的氣氛一時沉寂了下來。除了偶爾壓抑,劇烈的低咳……
三義以極其爆烈的手段吞並了包括龍騰社在內的大小百十家幫會。既敢淫人妻女,當然就不怕被人報複或者在關鍵的時候捅刀子。無非是跳出一批殺一批。借著這些人的頭,去威嚇住另一批人罷了。三義有內奸,早在幫內一定圈子內達成共識。
如今,忠義堂被破,讓王明月或是狗頭意識到一個極其嚴峻的問題。內奸不止是在附庸的幫派內,而是已蔓延到了三義的高層。
整個三義知曉忠義堂部隊駐守位置的人不超過二十人。
原本以為隻是煙霧彈或者離間三義幫眾的“天狗”第一次變得如此真實起來。他不在是一個笑談或是符號,而是真實的就隱藏在王明月身邊,也許是狗頭,也許是小九義或是八傑中的某人。
“我們原本能在忠義堂擊殺於鏊的。
狗頭麵露苦澀:“我的確沒有想到,在賈豹,張馬、蔡空空、馬隆隆聯手襲擊之下,於鏊依然能全身而退。
王明月雙目微翕:“為什麼你沒有出手。
狗頭苦色更濃:“因為我沒有把握殺了他。
王明月嘴角露出一絲玩味:“哦?據我所見,於鏊似乎已被賈豹的大力金剛指重創。
狗頭道:“如果不計性命的話,我能留下於鏊。
王明月綻出一絲笑容:“的確。我這樣的老頭子都不願去死,更何況你。
狗頭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麵色決絕道:“屬下受幫主知遇之恩,恨不能以此身想報,怎能不願死。如若當日我拚死留下於鏊,青竹死士的威脅固然消弭,但我三義主力部隊能剩下幾人?十六州中的“九尾神貓”高天虎。三義八傑中的柴兔、趙龍歿於奉天皇陵。八傑中的曆虎被子貢斬與興城。賈豹被於鏊擊殺於忠義堂。張馬被於鏊所傷。我八傑戰力僅餘下費犬、陳熊、趙鷹三人。而小九義的老大被子貢所殺。老三身在獄中。老四失蹤多日,活不見人,死不見屍。老五被孟開所殺。老八死在忠義堂。小九業已身亡。即便我們能盡快將老三弄出來,小九義中能戰者不過老二、老三、老六、老七四人。我們僅存首領八人,不但要兼顧河北戰場更要駐守東北三省,守護“七殺令”。如果我在身死……七殺令將會變成我們三義的催命符,我想到那時,東北將會變成其餘八家十大幫會的狩獵場……
狗頭忽然止住話語,自嘲的笑了起來:“如果我早知道幫中弟兄有一夜之間便斬了子貢、子遊二人的本事。狗頭斷然不敢將自己擺在中流砥柱的角色,當然也願意為幫主死在忠義堂。嗬嗬,狗頭不是不願死,是不敢死而已。現今,狗頭可放心離去了。
狗頭起身鄭重向王明月一鞠道:“狗頭即便身死,也勢必將於鏊留在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