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我花了很長時間去給你講我之前的經曆,關於我的朋友,關於我的初戀。我們從相識到相知,從相知到產生摩擦,最終演變成一發不可收拾的局麵。因為太過年輕,所以每一次當我們試圖站穩自己的腳步,告訴別人他們是錯得的時候,倘若對方不接受,我們就會用盡全力,將最難聽最傷人的語言“賜予”對方,擊得對方遍體鱗傷。
所以說,現在想起來,吳雍在後麵說過的很多話都是對的。他說,“肖茉,你們就是一幫小屁孩子,小屁孩子都討厭別人說他們沒有承擔,不負責任。但實際上他們就是不懂承擔,不負責任,說話不過大腦,還不樂意接受別人的批評!對對對!你看看!就你現在這樣兒,一聽到批評你的話就滿臉不服,就好像全世界隻有你一個對似得。”
是啊,某些時候我真是發自內心的討厭吳雍,我討厭他總像個家長一樣跟我說話,我討厭他老是擺出一副“哥比你大”的表情,但更為讓我“討厭”的是,每一次他都會說對猜準,他就好像一個會算卦的道士,所有的一切都被他看在眼中。就好像現在,當我坐在壞掉的噴泉前跟你講著我的故事時,他在給我打了三七二十一個電話後,終於腦子急轉彎的給我發來了一條信息,那條信息特別長,滿滿一屏幕的字。但我最終隻注意到其中的幾個,那是很久以前,杜淼曾跟我說的話,也是因為那句話,我惱怒了,我崩潰了。然後,一切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她說,肖茉,周習涼從來都不曾喜歡過你。
有人總問,你願意聽好聽的謊言還是難聽的真話,大部分人會不假思索的說廢話,當然是真話啦。然而,這事放在現實生活中,我們永遠會覺得真話難聽,說真話的人待人恨,即便對方是我們最好的朋友,最親的家人。
關於那次無意間撞見杜淼和周習涼的對話,我覺得如果讓我重新選擇,我寧願自己從來沒去過他家找過他。然而,一切都基於如果。
我忘記了那是幾月的一天,我隻記得,那時距離杜淼和藍曦的爭吵已經過去好久了,而杜淼在那次爭吵後就搬出了宿舍,但她並沒即可辦理退學手續。我聽同樓的女生說,後來的幾天,她不知怎麼又回來了,並在屋內住了好些天,但這期間,宿舍內都隻有她一個人,並沒見其他人回來。末了那女生還好奇的問我,“喂,肖茉,你最近怎麼總走讀啊?怎麼不在學校住啊?是不是家裏出事了。”我敷衍道,“奧,家裏有人病了……”可實際上,我所有的親人都活蹦亂跳到不行。
我承認,對於處理關係來說,特別是眼下這種矛盾的關係,我的腦子是不夠用,我需要時間去理順。但我更不願承認的是,自從我知道了杜淼和黎夏的關係後,我就打心眼裏不願意麵對杜淼。我躺在被窩裏,衷日盯著手機上她一遍又一遍給我撥來的電話,起初是一天十個外加一些憤怒的短信,慢慢減到五個,最近的一次,她隻給我打了一個電話,並且隻響了三聲就掛掉了。那一天,我的心情糟透了,史無前例的糟,於是我一個人在家學人倒立,聽說這樣眼淚就會倒流回去了,事實上,那一次,我的眼淚沒有倒流回去,反而它們成了決堤的水壩,洶湧澎湃的奪眶而出,害我直接摔了一個大跟頭。
我還真是蠢啊!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