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揚出現在工作室門口時，最先發現他的，依然是1號，隻是此刻她的眼神裏再沒有對大神的膜拜，反而覺得自己最近可能是犯小人了。
她是不是該去廟裏上上香啊，為什麼最近總是碰上程程最不歡迎的人？拜托誰來戳瞎她，讓她別看見那個身影。
“叮當——”懸掛的鈴鐺響起，在1號耳裏聽來卻像喪鍾。
但還是要保持微笑，“顧先生，請問……”
“程程在樓上？”
呃……能不能讓人先把話說完……1號默默抹淚，還有這肯定句式發問是怎麼回事啊。
在1號愣神吐槽的時候，顧揚繞過她，輕車熟路地摸上樓去。
剩下的數字助理目瞪口呆，連公關能力一流的1號都無法招架的男神啊……隨後，有誌一同，眼觀鼻、鼻觀心專注於手上的工作，所有的鍋都是1號的，更她們可沒有半毛錢關係。
忙了一天訂單收尾設計和料子的選定，江程長歎一聲，癱倒在轉椅上，她果然高估自己了，一整天下來完成的訂單不過九牛一毛。這個2號，居然敢簽這麼多！
轉頭看了一眼同樣精神萎靡的4號，“今天不幹了，你去玩吧。”
“謝主隆恩！”如蒙大赦的4號“騰”地站起，恰有其事地揖了一禮。
怕程程反悔似的疾步溜走，在樓梯口與顧揚擦肩而過。
“那個……那個不是……”4號驚得連話都說不清楚，朝一臉生無可戀的1號投去詢問的眼神。
8號拿著剛到貨的料子幽幽飄過，留下倆字，“是他。”
4號臉色一僵，抬手指指樓上：“程程知道嗎？”
“我明天就去找江總，隨便他把我發配邊疆好了，去爪哇國我也認了……”1號臉色灰敗，唉聲歎氣，自言自語。她的命真苦啊。
——
江程撅唇頂著觸控筆，淩空轉著轉椅，眼睛隨意盯著天花板的某一處，這是她很喜歡的放鬆方式之一。
顧揚停在不遠處，一手拎著盒子，一手隨意插在褲袋裏，嘴角含笑的望著自娛自樂的江程，他不得不承認，即便在同一個城市，也隻有真正確認她就在目所能及之處，心底的不安才得以平息。
江程轉了好一會兒，原本腦中一片空白，但轉的有點暈以後，昨晚發生過的畫麵突然洶湧地浮現，那個混蛋……江程渾然不知自己竟將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在想我？”顧揚輕悄地走到她身後，低聲開口，語氣中隱有笑意。
“嗬！”突如其來的聲音把江程嚇得從椅子上蹦下，不巧的是，今天早上為了盛氣淩人，她踩了一雙8公分的高跟鞋，這猛的一下蹦起竟一時站立不穩，眼看就要跟大地母親來個親密接觸。
顧揚在她認命閉眼的瞬間伸手，穩穩的將她摟進懷裏，“給你帶了秦月齋的甜點。”
平複了一下蹦的過分的心跳，江程有些絕望，“放手。”
原本就沒打算一直摟著她的顧揚一聽這兩個字，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似乎重逢後，每次見她都會聽到這兩個字，他皺起眉頭，“寶貝，以後不許再說這兩個字。”
“你管我，言論自由不知道嗎？”江程扭頭不去看他。
顧揚氣笑了，“知道，你說你的，我做我的……”
女人的第六感告訴江程，這廝絕對話裏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