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討論這個歸屬問題之前，你能想把我挪到沙發上麼？我怕是要殘廢了。”
顧揚想了很多她可能說的話，比如叫他放手，或者罵他有病……所以乍一聽，還愣了幾秒。
“快點啊，我站不住了！”江程見他還在發愣，直接伸手環到他頸上，變成一個高挑的掛件掛著。
方才還渾身冒酸氣的顧揚瞬間像被順了毛的貓咪，乖乖地將她托起，抱到沙發上。
“手是怎麼回事？”剛把江程放下來，顧揚皺眉看著她手腕內側小得不能再小的擦傷。
“哦，你沒瞎啊！”江程把腳抬到沙發上，看著更腫的腳腕歎了口氣。
“腳又是怎麼回事？”顧揚的眉頭深深皺起，真是一刻都不讓人省心。
江程看他一眼，還在考慮要怎麼告訴他今晚發生的事情，顧揚卻莫名來了火氣，陰著臉轉身走開。
江程驚訝不已，他就這樣走了？
片刻，在她伸長脖子尋找那道身影時，顧揚端著醫藥箱出現了，自從見麵以來，這個醫藥箱出鏡的頻率真不是一般的高，他甚至無法想象這三年她到底是怎麼安全的生活到今天的。
深夜時分，屋內傳來了令人酥軟的呻吟。
“不——不要，不要了！”斷續而急促的喘息聲中，夾雜著虛弱的低吟。
“忍一忍，很快就好。乖。”回答的人聲音喑啞。
“不——啊！”慘叫聲劃破黑夜的寂靜。
門外的伍須彌拖著行李箱，手指僵在門鎖上，抬頭仔細看了門牌號，沒錯呀！
“啊！不要，求你了，輕一點——輕——啊！”慘叫聲中甚至摻雜了些許哭腔。
程程！
須彌快速按下密碼，推開房門——
沙發上衣衫整齊的兩人被開門聲吸引，齊齊轉頭看向玄關。
剛進門的須彌額上三條黑線落下，屋內並沒有什麼香豔畫麵，發出慘叫的自然是斜倚在沙發上的江程。
另一位，則是握住江程腳腕在揉按的顧揚。
“須彌姐，救我！”江程直冒冷汗，扒著沙發咬牙切齒，眼淚都快流出來了，此刻看到歸來的須彌就像看到了救星，轉身趴在沙發上就想朝她撲去。
顧揚一言不發，手上的力道仍舊不減，甚至抓住她的力道更大了。
“啊！”江程再度發出絕望的呻吟。
江程淚眼朦朧，隻覺腳腕劇痛，她懷疑左腳可能已經被顧揚揉斷了。
“須彌姐……”江程還是不死心地伸手扒著沙發。
“小祖宗，你這是又鬧哪出啊？”須彌換了鞋，緩緩走近，“顧揚，我來吧。”
照他這手勁，程程一會兒怕是真的會哭。
江程後悔極了，好恨自己，為什麼要讓王彥朝送她回錦繡小苑，哪怕回唐家也比這裏好。她開始覺得自己做了一個愚蠢的決定。
須彌站在一旁，準備換手，顧揚看到江程這個樣子，腫起來的腳腕也刺眼得很，臉色更加陰沉。
感覺到腳腕上還壓著的溫暖大掌，江程朝顧揚投去一眼，心裏一顫，他的臉色好嚇人啊，頓時了然，心裏哭唧唧，卻還是露出微笑。
“須彌姐，我開玩笑的，你剛回來一定很累了。”
他們倆，一個月就處得這麼好了？須彌搖搖頭，拎著行李箱回了房間。
須彌的身影隱於門後的那一刻，江程抬起沒受傷的腳，想要狠狠地踹他一下。
顧揚輕鬆避開，甚至沒有看她一眼，幾分鍾後才結束這場悠長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