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暮秋月睡得很不安穩,一直反複在做著一個夢,夢裏一人孤獨的站在一片白茫茫的空地上,四周全布滿了濃霧,一望無際,不知道哪裏有路,哪裏沒有路。

似乎隻要一抬腳就會踏入萬丈深淵一般,暮秋月呼喚著,此地卻回蕩著她的聲音,此刻,從來沒覺得的恐懼是否彌漫著整個地方,暮秋月在原地旋了一圈,慢慢抬腳向前摸索著前進。

可是走來走去,此地依然白霧一片,什麼都沒有,繼續提步前行,不知道她自己是不是一直在原地打圈,沒個方向,沒個視線。

走了良久,看不見地麵的腳似乎觸碰到什麼東西,一股冰冷的感覺突然席卷全身,暮秋月霎時嚇了一跳,摸索著向腳下蹲去看個究竟,慢慢接近,腳下的濃霧竟慢慢在散去。

隱隱約約腳下的不明物浮上眼簾,一張熟悉的麵孔,一張妖孽的不行的容顏,緊閉的雙眼,在暮秋月湊近看清楚此人時,那人猛的睜開眼,突然抬手一把抓住俯身的暮秋月。

邪笑的看著暮秋月驚訝的眼眸,張嘴貼近暮秋月的耳,輕輕咬了她的耳垂,遂吹噓道,“小不點,你輸了,現在是不是該任我處置了?”

輕言細語的話語,如同一股冷氣灌入暮秋月震驚的神色,還沒待有機會說出口,那人已經翻身壓住暮秋月於地,對上眼前邪邪的眼睨,暮秋月想開口,但是突然一下感覺什麼話也說不出口,明明心裏呐喊著,卻張不了嘴巴。

麵前的那人笑意越加濃,就在一瞬間,那如妖孽般的臉孔突然之見發生了扭曲,待一眼看清,此刻的那張臉竟變成了瑾遷的麵孔,不帶任何神色,竟不停的在那裏說著。

“公主,今晚可是要誰侍寢···公主··公主”一直不停的重複著這句話,機械般的話語,沒有任何表情,看得暮秋月又慌張又驚恐。

彼時,突然四周濃霧全都消散了,慢慢地,四周竟露出一切事物,躺在地上的暮秋月斜眼看去,此時周圍全站著一張張熟悉麵容的人們。

府內的夫郎,侍郎,全都圍繞成圈正俯視的看著暮秋月,麵無表情,如同行屍走肉般,許久,全都慢慢移動前來,齊聲機械的說著。

“公主···公主,選我選我。”身邊的人全部蜂擁而上,暮秋月驚恐的瞪大了雙眼,一陣恐懼,大聲一叫。“不要啊···”

猛然的一驚醒,床上的暮秋月驚嚇未定的睜開了雙眼,愣了片刻,看清自己身在房內,這才回緩過神,竟不知額頭早已布滿汗珠。

扶手擦拭著額頭的汗珠,再理了理衣領,竟碰到了脖頸上一直掛著的紅玉,心裏一暖,心道,原來剛才的一切都是夢。

那張麵孔似乎還在腦海裏揮之不去,此刻的心裏還是有點沒回過神,暮秋月坐起身子,不知天已亮了,此時窗外悉悉索索的傳來下雨聲,這被奇怪的夢嚇出了一身冷汗。

暮秋月備感不舒服,便下床喚了喚門外守著的侍女,想是已經不早,門外的侍女也算機靈,聽到屋內有了聲響,又聽人呼喚,便推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