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像是得了狂犬病的吉娃娃一樣躍躍欲試的嶽文亭,張勁卻一副半死不活懶洋洋的樣子,不但眼睛迷的像是要睡著了似的,連聲音都賴唧唧的。
“試試?還是算了,我對欺負殘疾人,完全沒興趣!”
“膽小鬼,你……”
“張先生說的不錯,你確實差的太遠了!論動手,和我比你都差得多,更何況是張先生?”
還不等嶽文亭一句話說完,北宮荷月就仗義執言。
雖然如今北宮荷月已經分不清當時那次區區兩回合的交手,自己與張勁究竟是誰占到了便宜。但是當初張勁那如鬼魅般迅捷,如楊花柳絮般輕盈的身形卻依然在腦海中記憶如新。即使自負如她,也不得不認為,如果動真格的,自己絕對不是張勁的對手。
憑張勁進可攻、退可逃的身手,就足以讓他立於不敗之地。
北宮荷月一句話出口,頓時呆住了兩個人。
…………‘打死也不戒’的‘呆’,是‘目瞪口呆’的‘呆’。
自己姐姐的習武的天賦和姓格的自負,他這個弟弟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能讓姐姐拜服的,那是何等人物?看向張勁的眼神頓時變得有些‘高山仰止’。
‘姓張?難道他是張家的人?張家人雖然不是很熟,但是至少也都叫得上名字來,年輕一輩兒的沒聽說過有這麼一個人啊?’
‘打死也不戒’的腦子轉的飛快。
…………嶽文亭的‘呆’則是被氣呆了!
之前自己仗義出手,北宮荷月不領情也就算了,看在她同為女人的份兒上,自己不計較。但是,這個漂亮的讓自己嫉妒的女人,對於自己的寬宏大量不僅不知感激,現在反而又站到自己死敵一邊,為他搖旗呐喊,跟自己作對。這簡直就是欺人太甚!
北宮荷月認為自己立場公正的直言相告,在嶽文亭看來卻全是幫偏的味道。
於是,嶽文亭在呆容過後,立刻就是怒容又起。
“你什麼意思?就憑你也想跟我比劃比劃麼?”
嶽文亭再次拿出見誰咬誰的‘吉娃娃’風範,挑釁起北宮荷月來。
見到兩個女人又有頂到一起的意思,剛剛得知嶽文亭真名的‘打死也不戒’,連忙再次做起了隔離帶,擋在兩女中間。
“嶽小姐,你別生氣。姐,你也少說兩句。你說你們倆傷到誰也不好是不是……”
“就憑她還能傷到我?”
“她有那麼本事麼?”
不知天高地厚的嶽文亭,以及語帶不屑的北宮荷月不約而同的說。
“消消氣,都消消氣。一起聊聊天不好?幹嘛一定要喊打喊殺的呢?君子動口不動手……”
‘打死也不戒’很清楚這兩人間的實力差距。他更清楚自己老姐的沒輕沒重。
‘打死也不戒’很肯定,如果嶽文亭真和自己老姐動起手來,嶽文亭下場肯定會很慘。那樣的話,吃了虧的嶽文亭誰知道會不會‘恨烏及屋’的連自己也恨上?自己可是打著‘泡’人家的注意的!
但是之前‘打死也不戒’又很不嫌惡心的把嶽文亭的身手碰的跟天神下凡似的。自然也不可能現在點出,嶽文亭不是自己老姐對手這個事實。那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麼?
所以,他這隻能這麼左勸一句,右勸一句的和著稀泥。
正當張勁攔下想要幫忙勸架的何清淺,津津有味的看著‘打死也不戒’這個家夥在‘一邊是親情,一邊是愛情’的左右為難的時候。在張勁幾人聊天位置的右側,那扇天涯四號廳的大門被悄聲推開。
接著,幾秒鍾後,一個帶著激動、顫抖的蒼老聲音突然在廳門處響起,打斷了張勁的‘觀賞’。
“你……是你……真的是你!”
那聲音離張勁的耳廓很近,聽入耳鼓,簡直如舌乍驚雷。
張勁剛剛扭過頭去,就嚇的連退兩步。沒辦法,那張溝壑縱橫的老臉離自己實在是太近了,初步估計,恐怕連十公分都不到。張勁可沒有和老頭這麼親熱的愛好。
然而還不等張勁退遠,這位老爺子就身手十分敏捷的再次上前一步,一雙枯瘦的大手利落的攫住了張勁的雙手,死死攥在手中不肯放開。
‘姓張的該不會是幹什麼壞事讓人抓到了吧?’
見到張勁一副被抓住雙手掙不得脫的樣子,始終堅持認為自己的死敵有重大道德缺陷的嶽文亭忍不住幸災樂禍的在心裏腹誹。
然而,老爺子接下來的一句話,卻完全打翻了嶽文亭的猜測。
“恩人……恩人……,我總算找到你了!”
直到經過老爺子‘恩人’稱呼的提醒,張勁才終於想起了眼前這位一身藍灰中山裝的老人的身份。
昨夜張勁、肖飛和石紋把那位幾乎重傷瀕死的師弟,以及那位已經哭傻了的女孩兒一起送到醫院之後,又通過這位師弟的手機聯係了師弟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