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從孔小黑臉孔大少,到眼前這個北宮胖子北宮二少,他們真的大大顛覆了張勁心目中的豪門公子的形象。
什麼眼高於頂、什麼飛揚跋扈、什麼頤氣指使,這些張勁之前認為這些真正公子哥應該會有的,事實上一概沒有。
和普通人相處起來,他們都很是平易,絲毫不顯露出高人一等的優越感來。
就像是孔小黑臉,雖然因為恪謹守禮,而對人有些距離感。但是,他在田家崗的時候也能和那些普通村民坐在一起,平等對話、相對弈棋。
要知道,這些每天麵朝黃土背朝天的人,有些就算是剛從田裏出來,腿上的泥還沒洗淨暴發戶,都不屑於與之相處的;就像北宮朔月,能在網友聚會的時候,和這些大部分隻是普通人的工人、白領、或者學生的人們坐在一起,稱兄道弟,勾肩搭背,推杯換盞。
或許真就像孔文謙說的那樣,真的是至少三代才能出一個貴族!
這些底蘊深厚的世家公子哥兒,已經早就不需要通過炫耀、通過自我標榜來體現自己的優秀了。
自傲的盡頭就是平和,這就是返璞歸真。
也隻有那些沒有什麼底蘊的暴發戶,新新崛起的富二代、官二代、權三代,才會那麼不可一世,不知道天高地厚吧!
就比說那個魏大少,不過是有點身家的小富豪而已,就看著眼中的普通人,一口一個‘屁民’。自覺這自己多高貴似的。
所謂的‘一瓶子不滿,半瓶子咣當’也就是這個道理。
…………當張勁和葉紅已經把,親眼所見的、道聽途說的;有根有據的、沒邊沒沿兒的;眼見為實的,耳聽為虛的;……所有關於嶽文亭的信息,一股腦的倒給北宮朔月後,北宮朔月還是不滿意的孜孜不倦的刨根問底著。
“那亭亭喜歡什麼樣的人啊?她對對方的長相有要求麼?喜歡什麼姓格的男人?……你跟我說說嘛,情場如戰場,不打無準備之仗……我……”
見到這位北宮二少都已經開始花癡了,一臉的迫切,滿眼的紅心,問的張勁和葉紅這對公婆的眼睛都開始發直了。
直到北宮朔月因為問號太多,話太長,而一口氣沒上來,張勁才終於找到了插話的空隙。
一邊擺著手,止住了大喘一口氣的北宮朔月,想要繼續報菜名兒似的發問,一邊說:
“這些亂七八糟的問題,你可別問我。雖然我和那個瘋子認識,但是還沒有熟到這個程度。而且你也知道,我和她可不是朋友,是敵人來著。
每次見麵都光顧著掐架來著,哪顧得上去研究這些?”
雖然張勁的推托有理有據,但是北宮朔月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對嶽文亭了解得多一點兒的認識人,自然不肯輕鬆放開,鍥而不舍的追問著。
“武俠裏都說:最了解自己的往往不是朋友,而是敵人。所以,既然她是你的敵人,那麼你肯定能知道些什麼吧?”
北宮朔月亂七八糟的借口,讓張勁哭笑不得,表情古怪的笑著說:
“我和她是敵人,又不是情敵。
你看過這麼多武俠,你聽說過哪位大俠研究敵人的感情史麼?
‘北丐’洪七公和‘西毒’歐陽鋒是敵人吧?
洪七公知道歐陽鋒《蛤蟆功》的強弱,知道歐陽鋒禦毒的手法,但是他知道歐陽鋒喜歡的是自己的嫂子麼?
他知道歐陽鋒和自己嫂子私通麼?他知道歐陽克實際上是歐陽鋒的親兒子麼?
還有《天龍八部》裏的蕭遠山和慕容博。
你看那一段兒寫過,蕭遠山研究慕容博和慕容複他老媽的情史了?”
既然北宮朔月用武俠作為依據,張勁也幹脆就拿出武俠裏的事件向北宮朔月做起了解釋。
這叫‘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哦——”
聽到張勁這麼說,北宮朔月的精神頭頓時有些萎靡,原本飛揚的神采變的有氣無力的。
見到北宮朔月變成這麼一副閹雞的樣子,張勁眼珠子很不老實的轉了兩圈後,臉上忽然露出了一個玩味的笑容後,又漫聲說:
“不過——”
尾音拉的很長,就像是在水裏挑逗遊魚的釣線一樣。很是吊人胃口。
於是,已經變身為花癡的胖子,頓時再次振奮起來。忙不迭的追問道:
“不過?不過什麼?你倒是說啊?……哎呀,你快要急死我了。”
“我是想說,‘不過我倒是知道她討厭什麼樣的男人!’”
不管北宮朔月如何的急得跳腳,張勁的聲音仍然是不緊不慢。
無疑,這是一個對北宮朔月泡妞兒大有幫助的情報。畢竟要先做到不讓她討厭,才有希望繼續做到讓她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