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言語糾纏,還是沒從葉萌嘴裏道出個子午卯酉來,張勁無奈隻好先用一番詛咒發誓、接連十幾個承諾,搞定這個難纏的小姨子。然後,剛剛掛斷葉萌的電話,張勁就緊接著撥通了席媛的電話。
電話那一端的人,就像是事先就知道這時候要有來電,所以謹守在電話旁邊嚴陣以待一樣。張勁手機聽筒中的忙音剛剛響了一聲,就被人飛快的接通。還不等張勁自報家門,那麵就嘟嚕出一連串的話來:
“喂?是妮妮,是妮妮嘛?我是媽媽啊!我是媽媽啊!我的妮妮……泣泣……”
張勁能夠肯定,這聲音確實就是屬於席媛的。
但是,這個聲音卻偏偏又讓張勁倍覺陌生,這聲音如今已經全不似席媛往常那種風情萬種的豐滿圓潤,也全沒有了往常那種能夠撥動男人心弦、能夠挑動男人某處神經的嬌媚。
恰恰相反,這個聲音如鋸條割木,如刀子割劃玻璃似的,幹澀澀的難聽。聲音入耳,讓人的第一個反應就是縮起脖子,捂住耳朵。聽起來的感覺,就像有人把自己的心髒攥在手中,狠狠的捏了一把似的難受,寒毛都快要立起來似的。
聽到電話那邊席媛哭的肝腸寸斷,聽到她嘴裏更是不斷的提到妮妮那個惹人喜愛的小不點。張勁頓時心思也有些慌亂了,沒口子的問道:
“席媛,是我,我是張勁啊!你慢慢說,妮妮怎麼了?妮妮到底怎麼了?”
然而,這一次回答張勁的,卻隻剩下席媛的泣不成聲了。
接著,張勁通過話筒,很清楚的聽到一個刺耳的重濁聲音,應該是電話被失手掉落到了地板上發出來的。
再然後,張勁聽到在電話的另一端,有個人在安慰了席媛兩聲之後,拾起了電話。
“喂,您好,請問你是哪位?”
當聽清楚繼席媛之後,出現在話筒另一端的那個聲音時,張勁的第一反應就是——立刻掛斷電話!
因為那個人竟然是宋怡婷!
雖然這朵雄百合的聲音如席媛一般,同往常大相徑庭。全沒了以往的韻味,沒有了往常風風火火的精神氣兒。十分的沒有精神,沙啞而疲憊,就像是許多天沒有休息,許久沒有滴水潤喉一樣。
但是,對這個女人高度警惕的張勁,還是一耳朵就聽出了,這正是自己想要躲避的苦主——宋怡婷的聲音。
所以,張勁頓時心虛了起來,嘴角囁嚅的不知該立刻掛斷電話,還是繼續說下去。
畢竟,說起來自己當初那一次借著酒意雙飛這對百合的事情,前不久剛剛因為攝像機事件,而暴露於這個雄百合之前。要知道,那次激情一夜,宋怡婷可是唯一的非自願者啊!
甚至說句嚴苛的話,就算是宋怡婷因此而告張勁‘[***]’,都會是很有理有據的。
那次酒後亂姓,本就讓張勁覺著自己理虧。再加上,這隻雄百合還是一位脾氣暴躁的主兒。
所以,當宋怡婷接過電話後,張勁變得很是躊躇。
自報家門的話,其結果殊難預料,也許這個雄百合會立刻破口大罵,給自己來個狗血淋頭也未必。
但是,如果就此掛斷電話的話,張勁又很不甘心,因為從席媛之前的話中可知,妮妮這個讓張勁心疼的小丫頭似乎出事了!
如果讓張勁就此掛斷電話,對席媛的困境置若罔聞的話,張勁被狗吃的僅剩下一點點的良心又做不到。
說來話長,實際上不過是三兩秒的時間,就當張勁還在糾結,不知究竟該如何是好的時候。
電話那頭兒的宋怡婷,似乎看過了手機上的來電顯示後,率先開口:
“張勁,是你?”
被這個讓自己心虛的女人一口戳穿了身份,張勁最初雖然有些慌神兒,甚至拇指都虛按到手機屏幕的掛斷鍵上了。
‘跑得了初一,跑不了十五……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最終,張勁念叨了一番真言後,還是沒有掛斷電話,而是硬著頭皮坦誠了身份,隻不過因為心虛氣短的緣故,說話的口氣還是難免有些訕訕的。
“呃……是我,聽席媛話裏的意思,似乎妮妮出事了是麼?”
好在,宋怡婷不知道是因為當晚醉後,張勁堪比六節七號電池的‘強勁服務’深感滿意。或是因為確實此時已經焦頭爛額,沒有時間和張勁掰扯之前的事情。或是此時宋怡婷已經因為當前之事而焦頭爛額,沒想到曾經的酒後失身。
反正,宋怡婷最終也沒有立刻舊事重提,而是隨著張勁的話頭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