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凰天聖隕落,同天上掉下來的封魔塔一起鎮壓了那尊荒王。
這是一個遙遠的辛密,遙遠到快要消失在曆史的長河之中。
皓青心中清楚,弑神箭也曾經告訴過他,這尊荒王並未完全隕落,仍舊在苟延殘喘。豈不是說,這尊恐怖的存在,在封魔塔之下,已經挨過了五萬年?
這是一件不敢想象的事情。
似乎是看出了皓青的想法,白元道:“說到底,這是我們落凰學院的使命,也是我們學院一直存在的主要原因,每一代,我們落凰學院的院長,都會舍身鎮壓封魔塔,直至隕落。”
“可惜,世界變了,在這個世界中,修士想要達到更高的境界,已經變得萬分困難,也就是說,一旦我們落凰學院那種大能脫節,那尊荒王就將會脫困而出,而我,就是下一個!”白元平淡地訴說著這一切,仿佛根本就沒有將自己的生死放在眼裏。
“我能幫什麼忙嗎?”皓青問道,對方己經幫助自己很多,但是卻一直對要求吞吞吐吐,很顯然,這肯定與封魔塔有關。
“老夫不在乎自己的生死,我願意終身鎮守封魔塔,直至隕落。不過,下一屆,可能就再也沒有大能來鎮壓此地了!就算是我,現今也沒有達到那種境界!甚至連前去鎮壓的資格都沒有……”白元說道。
“不對啊,我看苟延殘喘的荒王,絕對攻不破這封魔塔!並且,這似乎不僅僅是落凰學院一家的事情吧?這關係到仙域的生死存亡啊!難道仙殿視而不見?”皓青道。
“是啊,這關係到仙域的生死存亡,不過誰想仙域出現第四大教呢?仙殿,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樣簡單,看似是仙域的仙殿,其實是一家人的仙殿……”白元幽幽道,顯得很無力。
皓青沒有繼續打聽仙殿的事情,他現在知道的太多,不見得就是好事,不過有一點他不能理解,於是問道:“當初這座塔的主人,應該能夠有把握鎮壓這座荒王,絕對不會留下破綻才對,再則,實在不行,就將落凰學院搬遷就好,為何要死守?”
“首先這一點,破綻的原因大概是落凰天聖當初舍身封印荒王,而他的法器也在其中,這和封魔塔產生了抵觸,以至於留下了一絲縫隙,讓荒王苟延殘喘至今。其次,這尊荒王雖然是苟延殘喘,不過有一點,那就是這個縫隙不能沒人鎮守,否則天地元氣進入其中,會讓其慢慢恢複過來,到時候,在這裏將會是一尊無敵的存在!”白元表情鄭重。
“並且還有一點,到時候大難來臨,很多道統之人能夠退走,畢竟他們在千界萬域還有自身的根基。遭殃的隻能是一些普通人,這讓我如何能退?讓人更氣憤的是……”白元眼中濃鬱殺機閃過:“有人竟然想要讓這一尊存在破封而出!!”
“什麼?這怎麼可能?!”皓青實在是驚呆了,這實在是太荒謬了,這尊存在出世,整個地玄界都會遭殃。難道這些人是活得膩歪了?
不過隨即他似乎想到了一些什麼。他想起了當初抓走半截滅天劍的那隻大手,難道說,因為某些原因,那些存在不能直接奪取一化天帝的傳承,想要將這裏毀滅,讓一化天帝的所有印記永遠消失在時間的長河中?
若真是這樣的話,荒王複蘇,屠戮地玄界,倒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不過為何魔帝的傳承也會出現在這裏?難道說當初千界萬域分成了兩大陣營,其中一化天帝和魔帝處於一方,但是最終戰敗了?
難道是荒族?不對啊,當初一化天帝最後的眼神告訴皓青,對方絕對不是荒族。因為一化天帝眼中的怒火,比看見那尊千丈巨人更加的熾烈!
“呼……”皓青冷汗打濕了衣襟,若是真的如此,自己身懷魔帝和一化天帝的傳承,絕對是對方的眼中釘,必定要鏟除的對象。
他危險了!傳承帶來的不僅是力量,更是責任,既然涉及到責任,那就是一種負擔,一種危機,動輒身死道消。
“既然是落凰天聖的法器導致了荒王殘破法則之力泄露,直接將其取出不就行了嗎?”皓青疑惑。
“對啊,這是唯一的辦法!不過……”白元看著他,眸光如炬,“靈域強者之下的修士才能進入那封魔塔之下,否則會引起封印力量失衡,後果不堪設想……”
皓青心中一突,終於明白了一切,難怪當初白元對自己說,一定不要超脫盤龍境,原因竟然在這裏!
“本來說,讓你盡力一試就好,但是現在……我後悔了,你可以選擇不去,這片天地要變了,巨變!未來,誰也說不清楚……”白元搖頭,眼中似乎有晶瑩淚花閃爍,說到這件事情上,他的情緒低落。
皓青能夠感受到,眼前這個白院長,有一段不堪回首的記憶,隻不過被其深深掩埋……
“白院長,有什麼話可以說出來,一直憋著會憋壞的!”皓青輕聲說道,他心中的那些事情,讓他自己很累,他很能明白那一種感覺。
那種感覺,就像是心頭壓上了一座千丈神鋒,讓人憋屈至極,卻又不敢吐露出來。
“說不說也無所謂了,已經過去了,你知道為何西門世家和東方世家的傳人,會加入落凰學院?他們乃是仙域四大修煉世家的傳人,在族裏,受到的培養難道比這裏差?”白元突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