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靖之笑道,“怎麼總搖頭,還嫌自己頭發不夠亂?”
陳曼儀這才想到自己的形象,恐怕已經在蘇靖之的眼中所剩無幾了,但還是連忙有些小緊張的轉過頭去,好好整理了一下,一邊說道:“別看別看……”
蘇靖之笑笑,他還沒有想到女為悅己者容這一層,不過和陳曼儀接觸的日子裏,他已經開始慢慢嚐試去學習,如何體會一個女生的心思。
“太陽一會要曬了,我們準備走了吧?”兩人做了許久,蘇靖之說道。
陳曼儀還有些不舍,難得這樣愜意的時刻,吹著海風,聽著浪花。“那好吧,再坐要曬黑了。”
蘇靖之搶先一步占領了駕駛位,“師妹,這車還是我開比較好。”
“鄙視你這種馬路殺手。”陳曼儀倒也懶得開蘇靖之這種破車,坐上了副駕駛。
蘇靖之可不想再被陳曼儀的賽車開法開到吐了,悠悠閑閑,沿著來時的路,往回開去。
“師妹,你來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一路的采石場?”蘇靖之問道。
“當然看到啦!我每次心情不好飆車出來,都是走這條路。”陳曼儀打開車窗,呼吸著郊區清新的空氣。“我不喜歡那些幾米高的,看起來笨笨的,我有時候會停下來看看雕刻的比較精致的那種。”
“比較精致的?我怎麼沒見到。”蘇靖之來的一路上,見的最小的都有兩米高的雕塑。
“雕得精致的肯定不能放在外麵風吹雨淋啦,一般都是放在有些場子裏麵的,像什麼東川場、劉二哥場、雙兵場……都可以進去看的。”陳曼儀娓娓道來。
雙兵?
一道閃電從蘇靖之的腦中劃過,這兩個如此熟悉的字!
雙兵!
哪裏聽到過!蘇靖之的眼前忽然停住了,時間都停住了,仿佛回到了劫持案的現場,那個即將要昏迷的蘇靖之,就在意識消失的那一刻,聽到了些許遙遠的聲音……
就是那時!那個劫匪!
蘇靖之的全身感覺似乎都被回憶帶回了那個時間,身上的疼痛、斷裂的手腳,額頭之上冰冷的槍口,還有耳邊,是劫匪最後留下的幾個字。
就是“雙兵”!
“師兄!你看路啊!”陳曼儀大叫起來,開著車的蘇靖之忽然一副呆呆的樣子,極為危險,真不愧是馬路殺手,眼看著地上一塊不小的落石頭,如夢方醒的蘇靖之緊急刹車,才沒有撞上去。
“擅長急刹啊你!”陳曼儀揉了揉自己的頭,差點裝在前麵的擋風玻璃上,蘇靖之卻有些癲狂道:“師妹,你剛才說的雙兵場,是什麼東西?”
“什麼東西,不是什麼東西,就是一家石雕場嘛,”陳曼儀不知道蘇靖之幹嘛突然問這個,“南郊采石場是很大片,裏麵有一家一家的石雕場,那個雙兵場挺有名的,做小型雕刻的。”
蘇靖之興奮地重重一拍方向盤,汽車喇叭滴滴直叫,宛如一個躁狂症患者:
“師妹,你來開車!我們現在就去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