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失蹤的死者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方斌顯然有些訝異。
“除了你的名字,我知道的還更多。你的劫持,你的動機,你的兄弟,還有你的弱點。”蘇靖之成竹在胸,又帶些憐憫,看著方斌。
“恐嚇信是第一步,劫持警察也不過是手段。你打傷老趙的頭部卻並不嚴重,鋒利的雕刻刀隻是在老趙的頸部留下一個表淺的傷口,甚至在最後的關頭,你都沒有殺他殺我的衝動。”
“你並不是真的要殺人,你不甘心的卻是另外一個案件。”蘇靖之回憶著每一個細節,拚湊著整整一副拚圖。
“你想讓警方徹查火案,卻發現屍體都已經匆匆燒掉,等你到達墓園的時候,你看到的隻剩下了墓碑。你在墓碑上刻的‘趙’字出賣了你,不管是恐嚇信的手寫字和是墓碑的刻字,筆畫的用力和角度還是帶有相同的風格。”
方斌搖搖頭,“除非同時熟悉纂刻和筆跡,除了我的同行,我沒想到你們警隊有你這樣的人。”
還沒有手寫,隻能再石頭和竹簡上刻字的時候,兵靈就已經在江湖上混了。蘇靖之暗暗說道,認你個字跡,就跟玩似得。
“你沒想到的事情還有很多,你甚至還留了更明顯的字跡,在發生火案的趙家。”蘇靖之走到一座石雕前,“在石雕底部留下雕塑者姓名的習慣,我是今天路過南郊采石場才知道的。所以趙家現場留下的石雕上,那個‘方’字,想必也是出自你的手筆,筆畫上的每一個轉折,和墓碑上的‘趙’如出一轍。”
“我便猜想,一個石雕師,為什麼要和一個無親無故、卻發生意外的家庭產生千絲萬縷的聯係,甚至不惜自己的性命去威脅警察要求查案。”蘇靖之指了指偌大的車庫,“因為在這件意外中,有一個人失蹤了。”
方斌的眼睛不斷地閃爍著不信的神色,不知道該不該相信蘇靖之,“你怎麼知道的?”
“雕刻的字跡可以模仿,手臂的用力卻是天生。你的手臂有力,雕刻時筆畫順暢;但是這裏幾乎有一半的字跡,雖然和你的幾乎完全一樣,但是好像力量不足,每一個筆畫都要分兩次完成,這種習慣,你一個人沒有必要去做。”
“車庫門口的車已經放了一段時間,應該是你們場給別人送石雕的車。可是你左眼都壞了,又怎麼能開車呢?”蘇靖之看著方斌的眼睛,仿佛要從眼睛裏讀出思想。
陳曼儀和方斌都有些驚訝,對方行動如常,完全看不到眼睛損傷的跡象,為什麼蘇靖之要這麼說?
“如果是視網膜或者是視神經的病變,眼睛的外觀並不會有什麼太明顯的變化,可是會喪失正常的眼球外展運動。之前幾次我沒有辦法看得清楚,可是你剛才查看車庫門窗的時候,右眼還在配合這頭部的轉動,左眼卻隻是機械性的朝前。你的左眼,恐怕已經對光線沒有什麼感覺了。”蘇靖之回憶著解剖學書上的眼球結構,娓娓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