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人都有聰明一世,糊塗一時的時間。這麼一想,操武文平靜下來,他總不能找別人誌氣,滅自己威信吧。於是,他不帶任何色彩地朝著江超群說:“書記倒是書記,就是比縣長牛。我可求過墨老好多次,他就是不肯寫,書記一出場,這效果到底不一樣。看來,馬縣,鴻運高照了,書記親自求字,這現場觀摩會想不成功都難啊。”
操武文話音一落,江超群便“哈哈”大笑起來。操武文見江超群這麼笑,一時間很有些尷尬,不過還是跟著“嘿嘿”地笑了起來,馬英傑看了看倆個人的麵部表情,此刻都是笑容堆放,雖然他不明白他們這樣笑的目的何在,但是在這個時候,他想他應該笑才對,笑容不會出錯,於是便也跟著笑了起來。
三個人的笑聲如觀摩現場會上空的彩旗一般,飄搖著-----
笑過之後,江超群便引著操武文看現場的布置,指指點點地和操武文扯閑話,目光卻暗示馬英傑,讓警車隱到一旁去,不要讓警車這麼打眼地擺著,給人一種壓仰感,再說了,羅天運也不喜歡這種架式。他和羅天運可是不打不相識,通過銀元事件,他算是逐漸明白了羅天運的喜好,可惜明白得晚了。這大約就是命吧,命中注定,他的官途隻能停在孟成林手上吧。跟人的結果,從來就是樹倒猢孫散的。
馬英傑讀懂了江超群的目光,會意地走開了。江超群便發現,馬英傑這小子還是很有為官的天斌和悟性。馬英傑此時要是讀不懂他的目光,他就不打算提醒他,因為他已經在話語中暗示過馬英傑。一個人如果需要幾次三番地教一件事,還有什麼好扶持的呢?
馬英傑徑直走到了警車處,對領頭的人所長說:“把警車開到附近的村裏去,隨時待命。”
所長不大認識馬英傑,但是看到馬英傑是從書記和縣長身邊過來的人,不敢違命,便招呼了一聲,警車啟動後,消失了。
操武文和江超群在扯閑話,當然不知道警車已經離去了。當他們走到會場中心時,催勇全帶著政府的一幫工作人員趕來了,一見書記和縣長還有馬英傑都在現場,而且警車剛剛離去,緊張地望著馬英傑問:“馬縣長,沒,沒什麼事吧?”
“沒有啊。你讓工作人員機靈點,盡量各盡其職,不要發生什麼意外。”馬英傑交待了一句。
催勇全這才鬆了一口氣,不過還是不放心地說:“李局長怎麼還沒來?禮品全在她手上呢。”
“哦。我知道了。我會給李局長打電話的。你去吧。”馬英傑不動聲色地望著催勇全說,催勇全見禮品由馬英傑親自去落實,便鬆了一口氣,這種會議,禮品到位了,一切都好商量的。
接蘇小寶們的車子來了,馬英傑趕緊去迎接蘇小寶,蘇小寶也是一身西裝,這西裝一到男人身上,想不正經都難。馬英傑看了一眼蘇小寶,這個樣子的他,讓馬英傑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蘇小寶捅了馬英傑一拳說:“還笑,還笑。我可是租來的西裝,為了不丟你的麵子,配合你演戲才這麼一本正經的。靠,這哪跟哪的事,破土動工,挑個吉日,掛個毛偉人的照片就行了,哪裏整成你們這種樣子的呢?看看這滿工地的彩旗,看看這巨型的大氣球隊,看看這人員,這車輛,浪費得我心好痛啊。你們這幫鳥人,拿著我們這些納稅人的錢,盡幹些沒毛邊的事。”
蘇小寶在馬英傑麵前說話已經沒大沒小,沒遮沒掩了。再說了,馬英傑能夠把公司的資金提前打到了秦縣,還有他一份功勞呢。不是他提醒馬英傑,馬英傑現在能這麼大張其鼓地開什麼現場會嗎?哭都來不及呢。
馬英傑也沒計較蘇小寶的這番話,而是“嘿嘿”地笑著說:“靠,深入人心的宣傳力量就是這麼形成的,你懂個鳥毛?”說著,還是忍不住拍了拍蘇小寶的肩說:“兄弟,玩笑歸玩笑,等會剪彩儀式,你可得給我上心點,別出什麼庇漏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