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英傑發現,原來他根本就不懂司徒蘭。
馬英傑直到坐上飛江南的飛機,也沒找到司徒蘭。大約是天意吧,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馬英傑這麼一想,倒也輕鬆一些。
飛機落在江南的機場時,小周很準時地出現在機場裏,隻是當馬英傑走進他的專車裏時,發現江超群居然坐在裏麵,馬英傑驚詫看了看小周,又看了看江超群,不過,他算反應快的,趕緊堆滿了笑容,叫了一聲:“江書記好。”
江超群示意馬英傑坐到他的身邊來,顯然他有事要找馬英傑。馬英傑拉開後座的門,坐了進去。一坐進去後,江超群便說:“馬英傑,別怪小周,是我要求他不要告訴你的。我想和你一起去一趟吳都,找老板把有的事情講清楚,所以,就讓小周把我帶到這裏,我們再一起去吳都行嗎?”江超群臉上的表情看上去很淡然,平靜,但是真正的內心,馬英傑想,肯定不會這麼平靜如水的。如果他真的如此淡然的話,又何苦來省城阻擊馬英傑呢?隻是馬英傑不明白,江超群為什麼要到這裏來接自己,再轉向吳都呢?他是來接梅潔的嗎?
馬英傑在內心胡亂猜著,當然他不會去問江超群。事情到了這一步,大局已經,該怎麼處理,老板心裏早有底了,而江超群拖著他去找老板適合嗎?
小周把車子開出了機場,直奔吳都而去。江超群便說:“馬英傑,你大約在想,我為什麼要讓你陪著去吳都是嗎?”
“是。”馬英傑點了點頭,既然被江超群直接問到了這個點上,馬英傑便想,沒必要裝了。在一個馬上退出官場圈子的人麵前,演戲沒有意義,也沒有必要,越真實可能效果會越好。這是馬英傑自己的理解,他不知道這樣的理解對不對,所以每走一步,對於他而言都是摸著石頭過河,當然了,這種摸石頭過河的過程是很重要的,哪位在官場中混的人,不都是從這個過程中度過的呢?經驗以及麵對各類事件的心態才是官場中最重要的一環吧。
“你很實在,這一點,我越來越喜歡你了。可惜,認識你晚了一點。”江超群喊歎了一下,側目去看馬英傑,馬英傑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謝謝江書記,有什麼事,隻要我能夠辦到的,請江書記直接吩咐吧。”
“那就好。”馬英傑的話一落,江超群接得特別快,他似乎要的,或者他一直在等的,就是馬英傑的這句話,也是馬英傑的這種表態。自從馬英傑和梅潔去了海南,他就一直沒有安靜過,梅潔能不能找到香香,找到香香後,有的問題能不能被羅天運忽略掉,他其實內心沒底。本來他已經把秦縣動用的醫保和社保歸位了,以為隻要他主動辭職,羅天運一定會放他一馬,而且羅天運在秦縣的時候,也確實有這樣的態度,可是香香這麼一折騰,事情就急劇而下,他現在最擔心的是羅天運為了樹立自己在吳都的威信,殺雞給猴看,所以,他在給梅潔的信息中,讓她們暫時不要回吳都,他和馬英傑去羅天運麵前試試水性再說,如果羅天運真的拿他們開刀的話,她在外麵還有個呼應什麼。兩個人都進去了,到時候,怕真的就什麼也說不清楚了。隻是江超群想的這些問題,他肯定不能告訴馬英傑,他除了來機場接馬英傑一起吳都外,他想不到更好的辦法。關於醫保、社保資金挪用事件,如果真的被引暴的話,方方麵麵都不好交待。對於厲害關係,江超群不是不知道,以前因為有孟成林罩著,大家都有饒幸心理,但是現在不一樣啦,他們這一股勢力由於吳海坤的徹底縮手,蘇曉陽的問題也不明朗化,大家誰也不敢再掉以輕心地去想,自己沒問題。
“江書記,梅局長和香香,我讓她們暫時在海南玩幾天,香香大約受到了驚嚇,情緒不穩定。所以,您今天來得正好,我也正算去吳都向老板彙報一下,再說了,我答應了梅局長,盡量讓老板不追究香香的責任。如果您認為適合的話,把吳總也喊上,一起去老板辦公室好好談一談好嗎?我想老板應該不會糾住問題不放的。您說呢?江書記。”馬英傑盡量讓自己顯得真誠一些,語氣也是用商量的口氣,因為他也猜不透羅天運真正的用圖。現在想想,馬英傑發現自己還是太嫩了一點,隻顧著和司徒蘭在海南調情說愛,卻忘了正經事。他應該把這件事告訴司徒蘭,聽聽司徒蘭的分析和建議,司徒蘭畢竟了解老板,再說了,司徒蘭知道這件事情後,他也多了一條退路,無論他承諾的話能不能應驗,至少會號準老板的脈,不至如錯得太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