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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站在,被你傷害的地方。你一直留在,讓我哭泣的遠方。愛一直停在,你曾愛我的那晚,你曾經對我那麼好。你說你愛我到老,現在我還忘不掉,什麼天荒地老,不到最後不會知道。”
馬英傑莫明其妙地聽著這首歌時,竟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他不知道司徒蘭此時放這首歌出來的目的,他更不知道,到底是他,還是老板傷了司徒蘭,或者是他和老板同時傷了司徒蘭。女人總在自己的情感裏,去發揮著無盡的想象力,一如此時的司徒蘭,她竟然反複聽著這首歌,當一聲接一聲的“我一直站在,被你傷害的地方。你一直留在,讓我哭泣的遠方。愛一直停在,你曾愛我的那晚,你曾經對我那麼好。”的歌詞灌進馬英傑的耳朵裏時,他很想、很想大聲地衝著司徒蘭說:“求求你,別聽了。”可是馬英傑不敢,特別是關於冉冰冰的事情沒有弄清楚的時候,他不敢招惹司徒蘭。他強迫自己陪著司徒蘭去聽一首傷感的歌,去任由司徒蘭在渲泄著內心的不滿。她是不滿的,這種不滿不僅僅對老板,對自己也存在著這樣的不滿。可是馬英傑又能怎麼樣呢?他不可能再任自己的情感在司徒蘭身上發酵著,那可是給老板戴一頂綠帽子啊,他沒有這種膽量。
馬英傑內心很堵,可他隻能悶頭開車,他也不知道這車離機場有多遠,他渴望這個距離縮短、縮短。可偏偏開到中途,堵車了,看著前不見龍首,後不見龍尾的堵車大潮,馬英傑的心真的急了,他忍不住側著頭去看司徒蘭,司徒蘭仿佛沉浸在歌聲中一般,她的臉上看不見什麼色彩,但馬英傑知道,她的內心一定如漲潮般湧著這樣那樣的浪波,這些浪波裏有多少屬於馬英傑,他不知道,但是肯定有他。他想問飛機是幾點的,見司徒蘭不看他,好象所有的神情全部被歌聲吸引住了一般。
馬英傑朝著車窗外看了看密密麻麻的車輛,歎了一口氣後,張嘴唱著:黑與白都一樣好,沒有誰絕對重要,偏偏人就愛比較,受的苦全自找。明明活得很好,卻感覺快死掉,你在哭,她在笑,多微妙。隻有再體會愛的不完美,才能夠學會愛該怎麼給,給自己一個喘息的機會,也試著讓愛有路可退。
馬英傑剛唱了兩句,司徒蘭“啪”地一下把音響給關掉了,但是她卻沒有打斷馬英傑的歌聲,任由馬英傑這麼唱著,這首《愛有路可退》,司徒蘭好象是第一次聽過,又好象聽過幾次,隻是此時從馬英傑的嘴裏飄出來時,她竟然發現比這法拉利的音響效果還要動聽多。
馬英傑把這首歌唱完後,堵車大潮終於鬆動了,司徒蘭卻對馬英傑說:“再完整唱一遍好嗎?”
“你今天怎麼啦?”馬英傑還是沒有忍住,不過他的聲音是關切地一種問候。
“欒小雪是不是的預產期快到了是吧?”司徒蘭沒有回答馬英傑的問題,卻扯到了欒小雪身上。
“蘭姐,愛有路可退,隻要你願意。我和欒小雪什麼都沒有,你擁有的所有,是我和她窮盡幾輩子都無法擁有的。再說了,她已經懷上了老板的孩子,這個事實,我們沒有辦法去改變。你能不能放下來呢?”馬英傑把目光落到了司徒蘭的臉上,她的臉上,此時仍然一臉的平靜,沒有悲傷也沒有怨恨,讓馬英傑很有些搞不懂,這個女人到底怎麼樣?現在可以說是大敵當前,她怎麼還有心思玩這一套呢?
“在欒小雪的預產期快到時,我會回江南去的。我會親自來安排這件事情,因為這個冉冰冰來者不善。她已經正式成為錢光耀的女人,而且吳都高鐵站的項目已經全權由李惠玲接手了,與你的主子沒有半點關係了。因為他們改了最初要建站的選擇地,原因是村民們不肯搬遷,要遵重村民們的意願。事實上肯定不會這麼簡單,所以,你盡量在飛機上去找冉冰冰,盡量探探這個女人的口風,因為目前她正是春風得意之時,她很有可能會暴露他們的目的。而且你要防著這個女人再一次對欒小雪的孩子下手,所以,我必須在欒小雪生孩子的時候,秘密回江南。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我發現自己一直站在曾經被傷害過的地方,我走不出來,卻又一步一步替你們擦著不幹淨的屁股。愛有路可退,可你告訴我,我現在該退到哪裏去?我是不是該撒手不管?是不是該離你們兩個遠遠的?是不是該再一次飛離中國,再一次投入到外國人的懷抱裏去呢?我是不是該這樣呢?”司徒蘭越說越激動,馬英傑這才知道,司徒蘭臉上的平靜全部是偽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