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怎麼做,放心吧,書記。”馬英傑倒是胸有成竹的樣子,這讓羅天運很是感激了一下,不由得對著手機說:“謝謝你,馬英傑。你也辛苦了。”
“書記,快別這樣說。沒有您,哪有我的今天。做這些事,全是我應該的。”馬英傑禮貌而又熱情地說了一句,羅天運又“哦”了一下,便掛掉了電話。他總不能繼續和馬英傑這樣婆婆媽媽下去吧,這不像他羅天運的風格。
羅天運掛掉電話後,馬英傑便給司徒蘭打電話,電話響了好半天,司徒蘭才接電話,馬英傑在電話中叫了一句:“蘭姐,”司徒蘭一聽是馬英傑的聲音,竟然在電話中哭了起來。
“蘭姐,你怎麼啦?”馬英傑著急地問著司徒蘭。
“我爸,我爸他,他好象不行了。”司徒蘭哭得很傷心,一邊哭一邊結結巴巴地說著。
“老首長到底怎麼啦?”馬英傑這回也急了。
“他被送進了急救室,還沒出來。”司徒蘭的聲音平靜了一些,可是哽咽還存在著。
“怎麼這樣呢?他不是一直精神很好的嗎?”馬英傑象是自問,又象是問司徒蘭。
“我就是奇怪,醫生說我爸快不行了,怎麼突然精神這麼好。看來,他是放不下我,才有這麼幾天精神狀態好的時候。”司徒蘭又在哭。
“蘭姐,你別急。你對老板講一下老首長的病情,看看他需不需要我現在飛北京好嗎?”馬英傑在電話中著急地對司徒蘭說著。
“我不給他打電話,他怎麼就沒電話來呢?他就這麼放心我爸啊。”司徒蘭在電話另一端氣呼呼地說著,馬英傑看不到司徒蘭的樣子,但是他絕對想象得出來,司徒蘭此時的傷心和氣憤。
“蘭姐,老板其實是關心你的。是他讓我給你打電話的,真的。”馬英傑趕緊替羅天運圓著場子。
“別替他說話了。他如何,我清楚得很。”司徒蘭還在生氣,也大約是傷心吧。
“這樣吧,蘭姐,你上次說送欒小雪去醫院的事情,你給一個電話我,我自己去找別人,我先把欒小雪送到醫院裏住下來,晚上乘飛機去北京好嗎?不過,我得請示老板。你等一下,我先給老板商量一下。”馬英傑要掛電話,司徒蘭卻在電話中說:“你直接找李衛醫生,他會替你安排好一切的。”說完,司徒蘭哪邊先收線了,馬英傑正準備給老板羅天運打電話的時候,手機信息進來了,他一看,是李衛醫生的手機號碼。馬英傑盯著這一排數字時,竟然又湧起了說不出來的酸然和內疚。在這樣的時候,他還得讓司徒蘭出麵幫欒小雪,還得要司徒蘭去承受欒小雪在她生活中存在的事實。從某種意義來說,他,老板和欒小雪都對不住司徒蘭。馬英傑這麼想的時候,便在內心暗暗地下決心,以後盡量對司徒蘭好一點,至少盡量多關心她一下。老爺子這麼一撒手而去,司徒蘭就剩下她自己了,相比而言,欒小雪比她幸福得多。
馬英傑撥通了老板羅天運的手機,電話一通,羅天運的聲音就專了過來:“安排好了?”
“書記,”馬英傑有些沉重地叫了老板羅天運一聲,羅天運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問:“又怎麼啦?”羅天運的聲音很急切,他怕啊,欒小雪是他的希望和未來,她不可以再有什麼事情的。
“老爺子可能不行了,目前在急救室裏。估計這一次凶多吉少,書記,我把欒小雪送到醫院後,是來接您,還是您讓司機送到省裏來?我要不要和您一起趕到北京去呢?”馬英傑在手機這一端盡量用商量的語氣表達著他的想法,其實他此時很想飛北京去,他此時覺得自己最愧對司徒蘭。而且,司徒蘭需要他,至少比需要老板的心情重得多,她可以在他麵前去哭,去笑,去做很多她想做的事情,可她卻連個電話都不願意給老板打,這就是生活中的悖論,是他,也是許許多多的人所無法理解和解決得了的問題。
羅天運鬆了一口氣,隻要欒小雪沒事,他就會稍微寬一下心。老爺子的事情,他早就有準備,他留下馬英傑就是感覺老爺子快不行了,隻是他沒想到馬英傑會回到吳都來,而且說老爺子的精神狀態不錯,這大約就是回光返照吧。沒想到,他真的猜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