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英傑回撥了邱丹丹的電話,電話響著,沒人接,就在馬英傑想掛電話的時候,竟然聽到有人說話:“馬大秘書,這麼早還惦記著我家丹丹,我是該感謝你,還是該仇恨你呢?”這是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隻是這位陌生男人怎麼知道自己呢?馬英傑很有些納悶,不由緊張地問了一句:“你是誰?丹丹呢?”
“叫得真夠親熱的啊。我是誰,你不用管,隻是丹丹現在是我的女人,從現在開始,馬大秘書長要是再敢給她打電話,可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說著,把手機給掛掉了。
馬英傑握著手機,一頭的霧水。
而邱丹丹昨天就這樣被路明飛當著兩個男人的麵用強了。事後,路明飛指給邱丹丹三條路,一,去死。鑽地鐵跳樓隨她選。二,去告。天安門中南海隨她跪。還有一條,乖乖聽他的,跟她去香港或者回江南,想過什麼日子就讓她過什麼日子。
邱丹丹從床上爬起,一開始她是想哭的,想瘋狂地哭,瘋狂地詛咒什麼。後來她清醒了,默默穿上衣服,衝傻著眼的賀子龍說:“看夠了吧,你是不是也想上?”賀子龍嚇了一跳,他真是沒這個膽,剛才那一幕,太驚險太過癮了,可他真沒這膽。
“讓他們滾,我困了,也累了。”邱丹丹冷漠地衝路明飛說。
路明飛有點怕,眼神躲避著邱丹丹,不敢看那張臉。
“不用怕,路公子,我既不會死也不會上告,我跟你回江南。剛才的話,希望你別反悔。”邱丹丹冷冷地盯了一眼路明飛。
邱丹丹真就跟著路明飛睡在一張床上,而且她居然沒跟路明飛鬧翻,居然沒對路明飛的獸行做任何控訴,而是心甘情願做了路明飛的小三。這個夜裏,邱丹丹的巨大變化,讓路明飛也有些不相信,可這個夜裏,邱丹丹如一隻溫柔的貓一樣,睡得那麼無聲無息。現在,邱丹丹去了洗手間,她要洗澡,要以最漂亮的一麵,做路明飛的情人。
馬英傑打來電話的時候,邱丹丹正在洗手間裏,她不會想到馬英傑會在這個時候打來電話,更不會想到,路明飛會偷接了她的電話。隻是路明飛接完電話後,就把馬英傑的電話信息給刪掉了。馬英傑既然廢了他這麼大一筆買賣,這筆帳他會一點一點慢慢給馬英傑清算。
馬英傑做夢也沒想到邱丹丹會和路明飛攪和在一起,更沒想到掛斷電話的人就是路鑫波省長的那位文明整個江南的花花公子,他以為邱丹丹和男友在一起,以為他這個電話攪了人家的好夢,所以他也沒多想,就去洗手間泡澡去了。
馬英傑把自己剝得精光,整個人泡在這香氣四溢的浴缸裏時,竟然很有些想女人了。一顆受傷的心裏滋滿了肉望,可是他的大腦裏閃現出來的幻覺竟全是司徒蘭,他抱著司徒蘭的身體,聞到了那熟悉的身體味道,那淡淡的茉莉香味,這氣息仿佛來自遙遠的天際,仿佛來自無底的深淵,就這麼撲進馬英傑的鼻孔,那一刻,馬英傑感覺自己將司徒蘭抱得很緊,將自己的身體和司徒蘭緊緊貼在了一起,司徒蘭身體的熾熱和溫柔隨著水氣,在馬英傑的內心盛開著-----
幻覺裏,司徒蘭身體舒緩著,在馬英傑懷裏變得那麼柔軟和溫熱,擁抱著司徒蘭的溫柔,馬英傑的心汩汩開始流淚,他的眼睛愈發潮濕,心中一時忘卻了外麵的整個世界,仿佛這世上隻有他和司徒蘭。而他幻覺中擁抱是世上最柔美的愛。在擁抱中,他和司徒蘭初遇的甜蜜和懵懂湧上心頭,走過的路在記憶中鋪展,說過的話在耳邊縈繞盤旋,曾經的海誓山盟甜言蜜語都像磁帶被倒回了起點重新複習。所謂的疲倦,不管是審美還是緣自真實的生活,都會在這鮮明的記憶裏恢複,讓人淚流滿麵的震顫。想起曾經那萬端的柔情蜜意,想起曾經那因為愛而決定廝守此生的諾言,想起曾經那眾裏千尋要與之攜老的摯愛,想起曾經那短暫而無比快樂的時光,想起曾經的纏綿和牽掛------
那一刻,馬英傑深深體味到,擁抱,擁有融冰化雪的溫暖,摧壁毀壘的力量。他不知道愛河中的人們,有多久沒有張開臂膀,有多久沒被攬入懷?可能同榻而眠,卻同床異夢;可能同桌而食,卻貌散神離,食不說話。如果做愛已成了例行公事的需要和敷衍,如果親吻不過蜻蜓點水的心不在焉、淺嚐輒止-------那麼擁抱必已生疏、久久忘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