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讓你死的這麼容易,我要你生不如死。
如果必須有一個人死,那個人是你弟弟,鍾歆瑤,我要你活得像一副屍體。
鍾歆瑤在夢中聽到這兩句話,便睜開了眼睛。
又是醫院,她躺在醫院裏,手腕上纏著雪白的紗布。
阿慶坐在病床邊,哭得眼圈紅腫,鼻涕眼淚都擦滿一垃圾筐了。
“夜總會的人說你在包房割腕自殺,小姐,你怎麼這麼想不開!錢沒了我們還可以再賺,命沒了,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古話說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鍾歆瑤微弱地發出一絲歎息,腦袋昏昏沉沉,問道:“小濤呢,阿慶姐,小濤呢?”
“他還在幼兒園,還沒放學!”
“我想見小濤!”悲觀的時候,就很想抱抱弟弟,弟弟是她的電池,能量的來源。
“那要等下午,下午我去接他放學,帶他來醫院看你,小姐,你可千萬別再做傻事了!你沒了,小濤就變成孤兒了!你不能這麼自私丟下他不管,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弟弟著想啊!”
阿慶孜孜不倦地在一旁開解,她的腦子裏回放著娛樂城的畫麵。
閻希夜想讓她死,她很清楚,可想不到,最後關頭,他卻救了她。
耳邊依稀回蕩著閻希夜的話,已經分不清是夢裏還是現實,讓她不得不懸著心,擔心弟弟的安危,她有一種不安的預感,她不出事,就會有人替她出事。
“阿慶姐,你今天早點去幼兒園等小濤。”
“我知道,你放心吧,我每天都提前在幼兒園外麵等他,不會把他弄丟的。”
“本來答應小濤今天帶他去肯德基吃漢堡包,我現在去不了了,你帶他去吧?”
“我和小濤買回來吃。”
下午,醫生給鍾歆瑤打了一點鎮定劑,她才得以安睡。
阿慶算著時間,照常去幼兒園接小濤放學,卻一直等到學生們走光了也沒等到,眼看著小孩子們紛紛被家長們高高興興接走,最後校門口空空一片,她心裏很是發慌。
“小濤,不是被你們的親屬接走了麼?”
“什麼?什麼親屬?難道有別人把我們的孩子接走了?”
“對呀,不是你們派人來接的嗎,說是鍾歆濤的姐姐生病進了醫院,你和他姐姐都在醫院來不了,所以讓親戚幫忙代接!”
“沒有的事,我們沒讓人代接孩子,孫老師,你怎麼不跟我們打招呼就讓陌生人把孩子帶走,太不負責任了!平時都是我和鍾小姐來接孩子,我們不是說了嗎隻有我們能接走孩子!”
幼兒班老師一臉疑惑,很是無辜:“我就是給鍾小姐打過電話,得到她親口確認才允許親戚接走小濤的,你來的時候和鍾小姐沒溝通過嗎?”
“你給我們小姐打過電話?”阿慶用力一想,鍾歆瑤被送到醫院搶救的時候,身上並沒有手機,那接電話的是誰呀?“壞了,壞了壞了,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