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沒見到多情,第二天早上去找他,別人說他大早便出去,所以那枚玉佩我來不及給他交還那人,隻好繼續收著。
風月小築白天隻賣酒,我開門在屋外灑水,迎麵走來一人,我抬頭定睛看,不正是阿寶嗎?
“花曉!”望見我,阿寶快步向我走來,快到我麵前的時候,略有遲疑地看了看我腦袋上的招牌,糾結片刻,他低聲與我說,“你真的在這地方,先前老大跟我說的時候,我還不肯信。”
看他的模樣,似對這種煙花之地有所顧忌,所以對我很是擔憂,片刻,他左顧右盼,小心從衣兜裏拿出幾張一千兩的銀票,仔細數了數五張,然後交到我手裏,他說:“這是老大讓我給你的,前些日子我把錢兌成了現銀分給寨子裏弟兄回家,昨天晚上才回去,老大說你拿著那麼多現銀不安全,特意讓我一早進城換成銀票,拿來給你。”
拿到銀牌,我確認是國字號的沒錯,便收下,輕聲問:“段飛人呢?”
說起段飛,阿寶歎了口氣,搖頭說:“他傷還沒好,本來他要來的,阿紫姑娘,啊,就是阿財的姐姐說他不能走動,需要好生休養,便差我來了。”
我點點頭,也沒多想,對阿寶說:“是這樣,那你讓他好好休息便是。”
望著我將錢收下,阿寶突然問我:“花曉,你要這麼多錢作甚?”
聳肩笑了笑,我回答:“錢這麼好的東西,自然有它的用途。”
他看我幾眼,似乎有些猶豫,許久,他繼續說:“你打算在這裏做事了?”
“人總要吃飯。”我隨意回答。
“為何不去找老大,他雖然嘴上不說,可是很希望你回去的。”阿寶又開始了。
我笑了笑,對他說:“你可別亂說,段飛不是有了阿紫姑娘,我上次去見過,那姑娘好像是喜歡段飛的,人模樣也不錯。”
“我覺得你比較好。”阿寶認真說,“隻有你駭得住老大,老大也比較聽你話。”
我多半覺得他在恭維我,可是難得他這麼會聊天,我也咧開嘴應和道:“是呀,我也覺得我比較好,可是我跟段飛老大隻是朋友,你別亂點鴛鴦譜了,趕緊回去。”想了想,我又扭頭問,“你說段飛把錢都分給弟兄了?”
“嗯,老大自己一分錢也沒留。”
段飛這人,我該說他什麼好?有時候特別討厭,有時候覺得他對人還不錯。
送走了阿寶,我回房把錢藏在枕頭下,卻又想了想,拿出來看,望了出神。
就在這時,樓下一陣嘈雜聲,我趕緊將銀票放在兜裏,走出門去,居然看見昨晚那個韓澤卿竟然領了一幫人闖進門來,一進屋,二話不說,就一副惡霸模樣衝屋裏嚷嚷:“給我搜,一定還在這裏!”
此時一名白淨青年柔聲過去,問道:“韓少爺,您這是要做什麼呀?”
韓澤卿望過去,眼裏不帶情感,忽地從懷裏抽出一條鞭子,狠狠甩在地上,怒目周圍,冷哼說道:“昨夜我在這兒喝酒,遺失了一枚家傳玉佩。”
玉佩?
我一愣,趕緊拿出來,說:“你說的可是這玩意兒。”
聽見我的話,韓澤卿立即望過來,望見我,他眼珠猛地一縮,然後嘴角詭異勾起,此時那名青年過來拿過玉佩,遞過去給他,問道:“韓少爺請過目?”
韓澤卿略看一眼,目光便看向我,看得我後背發毛,稍後,他指著我道:“原來是你偷了我的玉佩。”
偷?我黑線,你那玉佩值幾個錢,我犯得著。
我很想直接懟他,可礙於在人前,我若是說了,恐怕沒什麼好結果,隻好咽口氣,平靜說道:“此玉佩是我昨夜在打掃庭院時撿到,打算今天交給多情的。”
誰知道那韓澤卿不依不饒,冷道:“此玉上有我的名字,你若撿到,怎麼當時不直接交還於我?”
我更鬱悶,別說我知道你是誰,就算我不知道,我也不想跟你接觸。
“快叫多情出來,”見我不說話,韓澤卿環視一圈圍觀群眾,挑著眉毛,高冷且鄙夷地說,“我讓他看看,這風月小築裏居然出了賊,偷客人的東西。”
此話一出,周圍人都望向我。
“多情有事外出了……”旁人細聲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