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時節,微風也帶著幾許寂寥吹忽過大地,西山薄日陣陣昏黃,鋪天的紅霞映人心醉。
承天城如同一頭臥牛,坐落在一片平地上,這天歌舞升平,少男少女衣著粉彩,鋪天喜慶。
楊家,此時此刻,下人手忙腳亂,進進出出,秋圓之節來了,楊家雖然日漸衰落,但仍是承天城的最大地主,外出辦事的各大執事這天也正往主家裏趕,歡慶這團圓節日。
“鏗”楊家連綿的庭落裏,當中一個青瓦土牆帶著幾抺孤寂的庭落裏,響起斷斷續續的舞劍聲。
庭落裏的一個小後院中,挺立著一個十四、五的少年,少年身材高挑,臉容俊俏,三千煩絲讓他隨意束縛在身後,身上穿著簡仆的白袍,正緊握著一把寒劍,在月夜下不斷揮動,輕盈而強有力,一劍出,寒劍冷光乍現,攝人心悸。
“喝”少年最後一聲大喝,直接向前方一塊人高的青石刺去,劍入石身,如同刀尖碰豆腐,瞬間沒入。
少年喘著大氣,緩緩抬起了頭,看著巨石,庭落裏,花兒謝了,綠葉落了,秋圓節本是合家團圓的節日,但少年此時卻流下了兩行清淚。
“母親,又是秋圓了。”少年喃道,轉而閉上了雙眼。思緒逆著時間長河不斷回流,繁花紛飛,黃昏如若而來。
五年前這一天這一時刻。也是少年失去所有,逆轉命運的一刻。
“無言,相信娘,娘沒有做過?”
“爹爹,求你放過娘親,娘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的,爹。”在浩大的楊家主殿裏,一陣痛哭聲傳來,四周站滿了楊家的人,因為這天是秋圓節,本是合家歡喜的節日。
但當代家主的四姨太,卻做出了令人不恥的事,被人發現與別的男人赤身裸體躺在床上。
“奸夫淫婦,還想不承認,來人,把他兩人拉下去殺了。”楊家當代家主楊嶽怒目圓瞪,想不出自己最寵愛的小妾竟然做出此等事情來。
“楊嶽,為什麼你不聽我解釋?我真的沒對不起你,是有人陷害我呀,呀。”被兩個身穿白衣執事壓製著的婦女聲淚俱下,少婦嬌容靚麗,但此時發絲紊亂,衣衫不整地跪在了地上。
旁邊一個半身赤裸的男子身體正不斷顫動,口中更在低語:“不是我,不是我。”
“爹爹,不要,求你放過娘,不要,不要殺娘親”無言小小的身材跪在青石鋪徹的殿堂上,不斷叩頭,頭碰在青石上的聲音令人聽著痛心。
無言不相信自已的母親會做出這樣的事來。血流了,淚流了,自己還是不停,但是無論自己如何求鐃。卻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放肆,你給我滾下去。”楊嶽一聲大怒,帶著真氣的一吼,直蕩得無言一個跌宕,吐了一口血趴在了地上。
無言不敢相信,從前待自己如至寶,自己想要什麼就給什麼的父親今天竟然這樣對自己。
“無言,無言,楊嶽,你瘋了,你為什麼這樣對無言,我沒做,我沒對不起你,呀。”婦女的哭聲淒然動人,落在場上的人心中,表情不一。
“拉下去,執行家法。”楊嶽轉身大袖一揮,暴怒示意兩個執事壓著兩人下去。
婦女臉色蒼白,就想掙開兩個執事的強製,但是任她萬般扭動,兩執事絲毫不鬆。最後少婦向著無言伸出手,嘴角顫動地道“無言,娘走了,照顧好自己,我的孩子”
道別的話沒有說完,少婦直接被兩人強製地拉離了殿堂,空中隻留下那久久沒有收回的玉手,在空中不斷舞動。
“娘親。”無言趴在地上,仰望著那曾經溫柔如同春風的母親被生硬牽走,那最後的雙手,自己沒有觸碰到,他懼怕從此也不會再碰到了,帶著傷體不斷向著少婦爬去,但是兩大執事咚的一聲,直接將少婦帶離了殿堂。少婦離開時的眼神,深深鉻印在了無言心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