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給我看一下。”警長著急地奪過刑偵部門的檢測報告。
接過那份報告,警長炯若晴天夜晚的明星的大眼睛,在那份報告上停頓了差不多一分多鍾。
“這上麵怎麼會有六個數字的?”警長微微抬頭,將那雙不太滿意的麵孔擺了出來。
“920701。”警長冥思了小會兒,嘴巴發出喃喃聲。
“這一點,我們刑偵科的也不清楚,畢竟分工不同,隻能化驗分析。不過能在細如發絲的金色絲線上刻下六個數字,這的確不是平常人能隨便做到的。”那位刑偵科的年輕人想是提醒警長從這方麵著手,可惜警長並沒有覺得這個自作聰明的家夥說得一定奏效。
刑偵人員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也無能為力的樣子,站在一旁,希望接下來他還能幫上什麼忙,隻是當他的注意力集中在四個從沉思中抬頭的推理小說家的時候,所有人的注意力也都集中在他們四個人身上。
“能把化驗的報告讓我看看嗎?”丹尼爾穿山那件黑色的披風,很有禮貌地對著刑偵科的年輕警員問道。
那位年輕警員雖然涉世不深,但還是知道凡事得尊重領導的意思,他將那雙征求同意的眼神瞥向紐約警長。
“給他們看看吧,我們也隻能借助他們的推理能力了。”警長第一次顯得如此慷慨,似乎並不計較外人是否評價他們是一群窩囊廢。
接過那份報告的人是柯尼斯,他並不是在意天方發現的那根金色絲線上的六個數字,而是希望能弄明白這絲線是什麼?
“這東西時從哪兒發現的?”柯尼斯盯著報告,神情嚴肅認真。
“哦。關於這一點,我想還是我來回答吧,從門口。是我發現的。”天方湊上柯尼斯身旁,將視線投向他手中拿著的那份化驗報告。
“當我在得知紐約博物館被盜的時候,就覺得事情蹊蹺,至於為什麼覺得蹊蹺,我想我不必再跟你們解釋了吧。在我推開門的時候,我本想借助臉部皮膚的感應,以及嗅覺上的偵察,希望能在這樣一個封閉的環境裏感應到什麼,事實上我的鼻子和臉都沒有獲得收獲,反而是我的手背,在當時一股氣流對衝時,發現了門把手上那根金色絲線。所以,這東西是我首先發現的。”天方鎮定地做著解釋,也在觀察柯尼斯臉上神情的微妙變化。“當然,倘若當時芹澤率先偵察的話,第一個發現這根金色絲線的人,也應該是他。好在,當時芹澤就在我身旁,不過那時我們還不知道彼此的身份。”
“你讓我刮目相看。”丹尼爾驚訝的拍手,似乎想起來那個很少在媒體麵前露麵的隱秘推理小說作者。“你應該就是亞洲另一位天才推理小說家吧,和芹澤多摩雄齊名的那位?”
“齊名不敢當,我隻是喜歡靜靜的寫書,不想被人大肆渲染和炒作。真正的天才是你們才對。”
柯尼斯沉靜了小會兒,視線終於從報告中轉移到天方和芹澤多摩雄,然後將手裏那份化驗報告給了丹尼爾。
“我想問一下,倘若我們四個人中,進紐約博物館的第一人不是天方,你們會怎麼偵察?”
丹尼爾毫不猶豫地說出自己心裏真實的想法道:“我會天方一樣,首先感受博物館內部的氣流,因為博物館是一個封閉的環境,而人的臉部皮膚和對冷熱氣流的嗅覺都會相對敏感,手背也對別的東西有著敏感,我不得不說天方做得和我想要做的一樣。”
“那麼你呢,芹澤?”柯尼斯似乎故意這麼問,因為他的表情告訴他,他問這樣的問題,隻是在做一個明明知道答案的無聊征問。
“也一樣。事實上當時天方這樣做的時候。我已經認出他是一個很專業的推理家了。”芹澤多摩雄露出肯定的表情,並且輕輕點著頭。
“那就對了。因為我也會和你們一樣做。用同樣的方法進行這樣的初步偵察。”柯尼斯的話不禁讓站在一旁的警長和一幹警員很是驚訝。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警長的臉色再一次因為四位推理家的對話而變得讓人驚駭。
“很明顯,這個盜取紐約博物館名寶石藍魔之淚的人,對我們的推理方式很了解,或者可以說,他就是一個非常了解偵察推理的人,也就是說,這個放在門口把手上的半根金色絲線,就是他故意弄的。”柯尼斯不慌不忙地將他猜測的東西說出來,語氣中並沒有帶著濃烈的肯定,而隻是一種簡單的猜測口吻。
“怎麼可能?”警長聽了柯尼斯的話,情緒顯得有些反常,根本就是將他的話視為一派胡言。“一個盜賊,神不知鬼不覺地將藍魔之淚這樣的名貴寶石從博物館中盜走,並且在現場連作案的蛛絲馬跡都沒有留下,他怎麼會故意放一根金色絲線在這裏,這就是你這位大名鼎鼎的天才推理家揣測的真相?”
警長的臉上掛著不屑,他絲毫不認為那是什麼盜賊故意留下的東西這類鬼話,但他從案發至今也沒有任何有作為的排查偵察,不得不說警長的所作所為讓人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