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故事(13)(1 / 2)

又是星期一,笛卡爾一聲上午十點準時來到狄更斯的病房,為老人做常規的身體檢查。

結束之後,他在收拾醫療器械的時候,背對著狄更斯,小聲地對舒美爾說了一句:“出來一下好嗎,我想跟你說一些事情。”舒美爾望著他,點了點頭。

笛卡爾走出病房後,舒美爾對床上的狄更斯說:“狄更斯,我出去一下。”狄更斯似乎有些習慣了,幾乎每次笛卡爾來過之後,舒美爾都會出去跟這個醫生說一會兒話。他點了點頭。

舒美爾和笛卡爾走到走廊盡頭。

舒美爾想起上次院長看到自己出房門接電話的事。他對笛卡爾說:“什麼事,笛卡爾醫生?我隻能出來一小會兒。”

“我知道。不會耽擱你太久的。”笛卡爾提著醫療箱說,“關於狄更斯的身體狀況,我感到有些奇怪。”

“怎麼了?”

“你知道,狄更斯的病曆上寫的是,他患有慢性粒細胞白血病,而且已經進入了無法治愈的晚期。我起初沒有特別在意,但是現在算起來,我每周來給他做體檢,已經有將近2個月了。我開始發現有些不對。”說到這裏,笛卡爾停了下來,眉頭深鎖。

“什麼不對?說下去啊,笛卡爾醫生。”舒美爾急切的問道。

笛卡爾抿了下嘴,表情顯得為難而又糾結。

“可能你對這種病了解不多,但是我還是比較清楚的。患有慢性粒細胞白血病的病人,一般來說都有貧血。但是狄更斯臉色紅潤,絲毫看不出來有貧血的症狀;另外,這種病的患者容易出血,比如流鼻血,牙齦出血等等。這麼久了,你看過他出血嗎?”

舒美爾搖頭。“一次都沒有過。”

“那他有沒有表現出乏力、頭暈。或者氣緊?”

“也沒有,他精神狀況很好,常常能長達一兩個小時的和我聊天.”

“我想也是,我能看出他的精神狀況良好。而且如果他以前出現過這些狀況的話,你肯定早就告訴我了。”

“是的,笛卡爾醫生,你覺得這說明了什麼?”

“非常奇怪……難道你不覺得嗎?他的病曆上說他患有慢性粒細胞白血病,但他卻沒有表現出這種病的症狀,出了偶爾有些盜汗這一點還比較符合。可是。出盜汗可不是慢性粒白血病人才會有的症狀,很多老人都會出盜汗,這說明不了問題。”

舒美爾盯著笛卡爾的眼睛,再次問道:“笛卡爾醫生,你認為這些情況說明了什麼?”

“我在想,他會不會是被誤診了?也許他根本就沒有的慢性粒的白血病。”

舒美爾望著笛卡爾,嘴唇張開一些,又閉攏了。

笛卡爾看出舒美爾有些欲言又止。他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舒美爾微微搖頭。“我也隻是猜測而已!”

“猜測什麼?”

舒美爾猶豫一下。說道:“我懷疑他不是被誤診。那份病曆根本就可能是偽造的。”

笛卡爾大吃一驚。“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這樣做?”

“請小聲一點兒,笛卡爾醫生。”舒美爾不安地說,“我沒有證據,隻是猜測。”

“但是這種猜測肯定是有來源的,憑你這近兩個月來對狄更斯的了解,對不對?”

“也許吧……”舒美爾不是很肯定地說,“其實我早就告訴過你,狄更斯這個人,包括發生在他身上的事,可能不是我們想象那麼簡單。”她思忖著說,“我早就這樣認為,在聽了他更多的故事後,我對這一點幾乎堅信不疑了。”

“他跟你講了些什麼故事?”

“一些曆史上著名人物的故事。也許確實像你說的那樣,狄更斯比較喜歡跟我聊天。他跟我講了很多奇妙的故事。達爾文、達芬奇、胡夫金字塔……雖然這些故事的主角各不相同,但是我總有種感覺,好像他是在說自己經曆過的事情一樣,真是……”

說到這裏,舒美爾像是忽然意識到什麼,停了下來。

“怎麼了,舒美爾小姐?”

舒美爾垂下眼簾。“我……不該跟你說這麼多的。”

笛卡爾點著頭說:“我懂。但是,舒美爾小姐,其實你早就該猜到了。”

舒美爾望著他。“猜到什麼?”

笛卡爾把臉靠近她,低聲說道:“我和你一樣,都簽了那份特殊的合同。”

舒美爾睜大眼睛看著笛卡爾。

確實,她早就想到了。現在笛卡爾把它點穿了。

“所以,我們倆其實是同盟戰友。對外也許應該保密,但是我們互相之間,完全沒有必要有所保密。”笛卡爾小聲說,“就像我告訴你狄更斯的病情不對勁,實際上這也是違約的。但我相信你不會對別人說。就像你告訴我的事情,我也當然不會說出去。”

舒美爾愣了一會兒,說:“你的意思是,我們倆可以私下溝通?”

“完全正確。反正我是非常願意的。你知道,這件事我隻能跟你說,不然憋在心裏實在難受。不知道你怎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