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板一句“神經病”的小聲辱罵中離開餐館的天方等人,臉上火辣辣的,心裏也是一股說不出的尷尬與憤慨。
一個女人,還是個十分囂張的女人。這種公然的挑釁與侮辱將他們的自尊心硬生生地踐踏了一遍還又一遍。
“你說這個女人是不是跟咱們有仇?”丹尼爾一副糾結的表情,尋思著自己曾經是否與人結過怨。
“沒!”芹澤多摩雄嘴裏叼著一隻沒點著的煙,輕搖著頭回答。
“我之前沒告訴你們,是因為我覺得沒有告訴你們的必要,其實她算起來還是我的嫡係學妹。隻不過上次回武大調查二十二年前神農架的事情,在武大食堂與她見過一次麵,是我一直以來大意了,低估了這妮子的嘴皮子,真沒想到她竟然也參與到現如今的渾水中了。”天方很是懊悔地低著頭,表示歉意地歎息了一聲。
哎!
“這個女人很不簡單。”芹澤多摩雄依然重複著之前對熏兒的評價,就連語氣也沒變。
“之前在武大你與她有過交到都沒發現她的特殊之處,說明這女人隱藏能力極深,我現在都不排除她是幕後神秘者的可能性。”芹澤多摩雄點燃煙,叼在嘴裏眯著小眼睛繼續思考著某些重要問題。
“如果她真的是幕後的神秘者或者和神秘者是一夥的,那她現在出現的目的是什麼?她為什麼現在要和我們比賽,看誰先找到最後一截天蠶金絲?她難道就不怕自己會輸嗎?”丹尼爾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神情莊重地不停問道。
“這一點正是她值得懷疑的地方。試想一下,如果熏兒真的是幕後的神秘者,又或者與神秘者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的話,就算她輸了,進入神農架野人穀充當炮灰的人還是我們,你認為她不管是輸還是贏有區別嗎?”
天方苦逼地攤了攤手表示很蛋疼,芹澤多摩雄對他的這番話也同意地點著頭,嘴巴微微一撅,沉吟了小會兒,補充說道:“我覺得她和我們比賽看誰先找到最後一根天蠶金絲,目的無非是想利用我們逼出最有可能持有最後一截天蠶金絲的人。”
“會是誰?”丹尼爾追問道。
“按照熏兒今晚故意說的那個故事來看,她想必是懷疑最後一截天蠶金絲在菊花的手裏。”芹澤多摩雄將還剩一半的煙頭隨手一扔,吐了一口煙氣,長長地歎息了一聲。
“你是根據她今晚所說的那個故事推斷出來的嗎?不愧是能以未成年身份奪得日本新生代推理小說銷售冠軍的天才。”天方忍不住地讚美道。
“你也不差,不也想到了。”芹澤多摩雄並不覺得驕傲地苦笑道:“她是故意把樓蘭人遷徙到神農架的事情告訴我們的。你不是說仙刀手鬼五被自己的同行陰死了嗎?”芹澤多摩雄盯著天方那雙時刻保持清醒明亮的眸子,接著又轉回頭陷入煩亂的思緒中。
“對啊,這些不都是我今晚告訴你和丹尼爾的嗎。”天方毫不猶豫地回答,眼神中一直保持著一種矍鑠的鬥誌。過了片刻,他頓悟道:“你是說,鬼五遇害的原因很有可能跟他持有那一截天蠶金絲有關,最後招致了殺禍?”兩雙難以置信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芹澤多摩雄那張近乎冰錐一樣陰沉冰冷的臉。
“不排除這種可能性。”芹澤多摩雄點頭。
天方一斂心神,想起來到武漢之後發生的事情,心裏頓生畏懼,倘若熏兒真的是那個幕後的神秘者,那她的存在將是一個多麼令人生畏的惡魘。他想著想著不禁打了一陣冷戰,原來美豔之下包藏禍心的箴言還確確實實有那麼點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