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作過別的歌?”
“很多呢,其中讓我印象尤為深刻的是這一首。”林守誠回憶了一番,便唱道:“滄海一聲笑,滔滔兩岸潮,浮沉隨浪隻記今朝。蒼天笑,紛紛世上潮,誰負誰勝出天知曉。江山笑,煙雨遙,濤浪淘盡紅塵俗世幾多嬌。清風笑,竟惹寂寥,豪情還剩了一襟晚照。蒼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癡癡笑笑......”
“這......這......”男子緩緩站起身,嘴唇微微顫抖,兩眼神光璨璨,“妙,妙啊,妙不可言,這首曲子比之那縱馬江湖道,卻又更添了一層意境。”
男子來回在院子裏踱了幾步,半晌,轉過身來對林守誠說道:“單論才情,令公子實乃天縱之才,如此美玉可遇不可求,我打算代師收徒,讓令公子加入我門派。”
林守誠愣了愣道:“這拜師之事非同小可,不經過你師傅同意代師收徒什麼的,這個......”
男子搖了搖頭笑道:“老人家卻是有所不知,本派收徒講究一個緣法,在下有許多師弟師妹便是別的師兄弟代師收徒而來。”
“還有這樣的事?”林守誠哈哈一笑:“這事老頭子說了不算,濤兒他自有主見,等你遇到了他,問他本人吧。”
“既然如此,在下就不再叨擾了,這便去趕上令公子。”男子拱了拱手,轉身出了院門,翻身騎上了黑棕馬。
林守誠趕至院門口,喊了一聲:“敢問少俠師承何處啊?”
“神農穀,駱丹青。”馬蹄聲中傳來這六個字,一路煙塵,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駱丹青?這三個字勾起了老人久遠的記憶,他瞳孔驟縮,向來古井無波的心一下子掀起了驚濤駭浪。
“難道是那個......醫聖駱丹青?”
......
轉眼間又是幾日光景,這一天,林一濤隨隊伍行至一處村落,遠遠地卻看見一大群村民提著大包小包迎麵向他們走來。
“看這樣子,像是逃難的?”隊伍中的一個人奇道:“這一沒戰事二沒天災,他們在躲什麼?”
待那群村民行至眼前,錢三跳下板車拉住一位老漢問道:“老人家,發生什麼事啦,你們這是在逃難嗎?”
老漢看了看他們道:“你們是行商的隊伍吧,我勸你們啊,繞路吧,那牛巷村不能去了,那裏有吸人血的妖怪啊。”說完也不待錢三再問,轉身便走了。
“妖怪?”錢三愣了一愣,跑上去叫住了那群村民,仔細打聽之下終於知道了事情的緣由。
原來,這牛巷村在幾個月前死了一個人,按說死個人沒什麼奇怪的,但是那個人死的極其詭異,死狀也是極為可怖。死者是一名男子,那一****如往常一樣早上起來到井邊打水,吊桶的繩子卻剛好斷了,無奈之下他便提著桶去了村外不遠的一條小溪處打水,然後便一去不回。他妻子覺得不對勁,便出去找他,才發現他倒在溪邊,全身隻剩皮包骨頭,好似全身血液被人生生抽幹了一樣。
這還隻是個開始,自那之後每過七天,便有一位村民離奇暴斃,死狀都是一模一樣,全身血液盡失,隻剩一副皮包骨。一時間村子裏人人自危,關於吸人血的妖怪的傳言更是讓他們恐懼不安,這才有了先前所見到的那一幕。
聽完這些,行商隊伍裏的眾人心裏也是一陣發毛,便圍坐在一起討論著要不要繞道。
林一濤站在一邊,看著遠處看似祥和的村莊,想著之前村民所說的種種,頓時也覺得陰風陣陣,鬼影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