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初出於好奇跟了過來,許多疑問,徘徊在心頭。
百年學院和王城皇宮相連這點她是知道的,可這中間隔了一個洞,又是怎麼一回事?
疑點太多,本隻是想知道到底誰在背後陰自己,沒想到疑惑越來越多。
在巡邏禁軍離開之後,月初循著那縷藥香跟了過去。
地形越走越偏,四處的人煙也變得稀少,隻有零星幾個上了年紀的宮女。
她們的懷中抱著食盒,話語裏滿是抱怨。
“這該死的冷宮,真不知她一個人是怎麼活下來的,還要人去日日送食。”為首那個比較年輕的宮女,一臉嫌棄的捧著食盒。
“要你送就快去送,囉嗦個什麼勁。我聽說呀,裏麵的那位瘋症更厲害了呢。輕則大罵,重則咬人哩。”年紀大的老宮女誇張的說道,接著一把將滿臉嫌棄的宮女給推到冷宮裏麵去。
嘎吱嘎吱,顫顫巍巍的破門紅漆斑駁落下,轉軸發出刺耳的聲音。
“瘋子?”幾個老宮女離開,月初趴在冷宮牆頭的雜草中。難道,那位助教知道自己在跟蹤,所以故意把自己引到這裏來?
輕嗅著淡淡的藥香,月初將目光落到了一扇房門上。
那個進去的小宮女,把食盒塞到月初關注的那個破舊的房間裏。緊接著,像是躲避什麼髒東西一樣,捏著鼻子走了。
“嗯?”月初心中,微微疑惑。
如果是要把自己騙出來,總不至於要去和一個瘋子共處一室吧。
念著瘋子,月初心底有些小小的懷念。
不知她所認識的那一個小瘋子,在另外的世界裏,過的可還好。
嘭!
就在她思索的時候,剛剛放進去的食盒被丟了出來,露出來了一地餿了的食物殘骸,刺鼻的異味讓月初皺了皺眉頭。
她還當這群人有良心,給瘋子都用上好的食盒。
原來是她多慮了,之所以是用好的食盒,就是為了隔絕裏麵餿了的飯菜氣味。
“瘋女人,你這個瘋女人,又開始瘋症了!你到底活著還幹什麼,餓死你算了,餓死你算了!”
小宮女被淋了滿頭,當即厲聲尖叫,跳腳走了。
從牆頭上跳下,在雜草中隱匿自己的身形,月初溜到了窗邊。這個瘋婆子,和她所認識的那個風華絕代的小瘋子,完全相差甚遠。
房間裏站著個枯瘦的老婦人,臉上幹淨、手上幹淨,一旁擺著一盆渾濁的水。
而一位年輕人,正背對著窗,用幹淨的布將老婦人手臉上的水擦幹淨,那婦人就這樣由著他,雙眼呆愣愣的看著前方,動也不動。
月初微微訝然,很難有人對老人家這麼有耐心,尤其還是一位瘋婆子。
做完了手上的活,年輕人將老婦人扶起來,攙到椅子上。推開破舊的床被,發現裏麵有一堆沒用被人碰過,卻被老鼠啃了的油紙包。
年輕人無奈的歎氣,把床鋪收拾幹淨,又從懷中掏出來嶄新的油紙包,遞到了她的懷裏,“吃吧,我給你帶了新的鳳梨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