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有陰影籠罩,淩厲的掌風撲麵而來,在黎孜的驚呼聲中,錦書以為她在劫難逃。預料中的痛感並未襲來,錦書疑惑的睜開眼。是顧少初!眼前的一幕太過熟悉,錦書鼻子一酸,心裏從未有過的委屈蔓延至四肢百骸。
她凝著他堅韌的脊背,仿若一棵挺拔的樹,能讓她緊緊攀附,再不懼風吹雨打。又像一柄素白的傘,即便樸實無華,卻能為她遮風擋雨。
驀然間,她想起上次他也是這般擋在她的麵前,替她攔下了那一巴掌。
又想起她貧瘠的18年時光,從來沒有人對她這樣好過,隻除了他。
好到讓她不知所措,讓她無地自容。為著她心裏的那一點小小的、卑鄙的、連自己都不恥的肮髒。
他不知,救顧姝雅並非偶然,而是刻意。
在陵城,人人提起顧少初皆讚不絕口,葉柔不知從何處知道了顧少初,又得知他在陵大就讀,給錦書打過好幾個電話,無一例外都是讓她拿下顧少初。錦書不願按葉柔說的做,但卻下意識的注意著顧少初的一舉一動。
甚至,她得到的情報並不比黎孜少。
知道顧姝雅是他妹妹,知道餘翰正在追求顧姝雅。
那天,錦書站在二樓,親眼看著餘翰進了校門,知道餘翰是來找顧姝雅的。刻意和黎孜走人工湖的小路,果然,在校園暗角碰到了餘翰和顧姝雅。
讓黎孜去找顧少初,也是她計劃好的。她知道他的作息,篤定他在學校。包括那一巴掌,也在她的計劃之中。
她將一切都算無遺漏,卻沒料到她會真的喜歡上他。
以至於這一刻,如此不堪。
“顧少今天又想英雄救美?我記得虞錦書並不是你的女朋友!”幾次三番被顧少初打擾好事,黎承浩的臉色很難看。
“那又如何?”
“既然不是,顧少又何必多管閑事呢?”
顧少初薄唇輕抿,似笑非笑:“如果我非要管呢?”
“你……顧少初你別欺人太甚!”
“就是要欺負你,你又能怎麼樣?”漫不經心的語氣,說出口的話卻很囂張。
“你……”黎承浩眼裏燃燒著熊熊烈火,能將一切都焚燒的幹淨。
“還有,剛剛錦書的警告你怕是沒太聽清,那麼我再說一遍,以後你若是再敢打虞錦書的主意,就休怪我不客氣!我這個人你了解,一向說到做到。”說完,不待對方有反應,欲拉著錦書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錦書將地上手機的“屍首”一塊一塊撿起來,這才乖順的和顧少初一起離開。
留下眾人麵麵相覷。
陸辭安盯著兩人交握的雙手,眼裏閃著促狹的笑。
因為默哀儀式的緣故,幾乎整個學校的學生都聚集在操場,這會兒走在教學樓這邊,竟是十分清冷。
錦書無暇顧及周遭環境,她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手上,那人牽著她的手,至今沒放開。手心裏沁滿了汗液,心髒仿佛生了病,“撲通撲通”的,跳的飛快。仿佛有什麼快要溢出來了。
錦書沒有提醒他,她希望這條路長一些,再長一些。
臨到宿舍,他放開她,放開手的刹那,兩人都有些悵然若失。
“沒事吧?”
“沒事!”
“看來陸辭安說的還真沒錯!”
“他說什麼了?”該不會說她壞話了吧。
“陸辭安說,人長得太漂亮,麻煩!”
“……”她可不可以認為他這是變相的誇她長得好看?
雖然從小到大,不計其數的人誇她長得漂亮,可這一刻,錦書才真正覺得長得漂亮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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